徐将摇了摇头,没有作声。此时,他的神经绷的很紧,长枪舞的虎虎生风,小心翼翼的不愿让自己受一点伤。虽然自从担任了守门人这个职务之后,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可现在自己必须活着,因为活着才能再次见到落川来的贵客,才能听到他们捎回的,儿子的话。
“用那招吧!”
徐将朝同伴大喊一声,同伴会心的点点头。他们单膝跪地,左边人把枪握在右手上,右边人把枪握在左手上,枪尖冲外。
“喝啊————!”
随着一声粗犷的呐喊,银枪如蛇般舞动起来,随即发狂的朝着枪尖的方向变长,变长,长到眼看就要插进两边的青山,横亘在二十个攻城小组和城墙之间。
“喝呀————!”
又是一声呐喊,两个守门人单膝跪地,同时挥动那与城墙齐长的银枪,劲风挥来,黄沙漫漫,枪扫马腿,人仰马翻。攻城部队刹那间乱了阵脚,在一片黄沙中迷失了方向,冲在前面的被银枪扫倒,后面的人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被前方后逃的人马撞到在地,乱作一团。
长枪挥到与城门垂直的方向便不再移动,又如蛇般舞动起来,迅速缩短回原先的长度。沙尘过后,地上躺到一片,有些人挣扎着站起跑回主队,有些人倒在地上呻吟,更多的人,是被自己同伴座下的马蹄踏伤,糊里糊涂的倒在战场之上。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为什么刚刚还胜券在握的要架云梯登城,现在自己就倒地不起,无法再挪动一步了。
可在中央充当诱饵的小股部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银枪到了他们这里已不再挥动,像蛇一般从他们身边滑了回去,所以这群本应和守门人正面交战的小兵反而一点伤都没有受,只是勒着马缰愣在原地。
“怪、怪物啊!”
大家回过神来后打马便退,无心再战。两个守门人蹲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银枪扛在肩上。
“呼,呼……幸好那群家伙被吓走了,”左边的守门将勉强笑道,“不,不然啊……”
“哈哈,不然我就再使一次银枪蛇舞……”徐将亦笑道。其实他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浑身的肌肉酸疼,发着抖的手已经没有力气举起银枪了。
现在,怎么也过了大半夜了吧。太阳出来,洛河融化,这群家伙就不能再这么放肆了。况且城主再无情,天亮时也该派矮人部队来援了吧,我们战死在这里,城门失守,对他也没有好处啊。
徐将仰起头,望着只有阴霾的黑夜,呼出一口哈气,叹道:
“还是原来,有星星的夜空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