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自称命中九道坎坷,可否全度过?何时出家?又为何来此?”
空命老泪纵横,缓缓说道:“吾一生历经疾病、灾祸与艰险九次入死又回生,今已无挂碍矣,十年前,家乡闹饥荒,三年不雨,颗粒无收,吾率全家吃树皮草根多日,渐已不支,逐举家逃荒,至陕北境,实在无吃的,家人无奈,乘我外出时以孙子、孙女与他人换来猪一头、婴孩一个互吃,我回来时只给我剩下一条婴孩的腿。呜呜——”空命欲做呕,玄音听得出冷汗,胃里一阵抽搐。
“从那时起,我就再也不吃肉了,那是我孙子、孙女的命,我只能逃离人群,我从来没给自己家人算过命,我怕全家被人吃掉或被他们吃掉我,我当时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命运何要让我遭遇如此的悲哀?”
玄音泪已不止,颤抖地说:“众生无量生中互啖互食,何其悲也,悲恨无尽,相食无休,哀此长夜,何时可旦!”
空命的声音开始粗沉,“我当时只是想远离一切人,拼命逃出这非人的世间,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留下一全尸,是求生的本能使我一路跋涉到这里,被众僧所救,从此遁入空门,现在的我才十岁,以前的潘九珂,已经在那次逃荒中随着他的后代一起被吃掉了,现在的空命,只是为了继承师命教化善众的一具活尸,一颗燃烧的灵魂而已。”
之后是长久的静默与抽噎。
这几天知客僧带着玄音浏览了幽梦谷全境,并交流着各自旅游经历,最后俱感慨“江山如此多娇”。
十月初,一场暴雪不期而至,康州一地唯余茫茫,玄音无法出行,众僧皆劝,等待春暖雪融之后再出行。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大雪一场接一场,千山万树似乎怎么也褪不去银装,寺内用水发生困难,只好就地取雪,好几人都因此得了痢疾,玄音冻得关节与腰椎生疼,还得坚持砍柴火,干柴堆满寺庙。
腊月底,冰雪初融,日空干晴,登高一望,景色尤为壮观,玄音与方丈空命站在一坡顶处观景。
玄音问“四周俱是何地?此距康藏还有多远?”
空命以手一一指向:“西有陇南,西北舟曲,北有西和与成县,东北徽州、双当,东为略阳,此距康藏已不过两千里。”
“哦,双当?罗崇道的家乡,原来我从这里过两次却不知,哈哈,开春还要不要去拜访他?”
空命笑曰:“双当距此不过二百里,罗崇道在五年前曾来此游玩多日,还向吾提及汝已出家,有时间去见见他也好,人生得一知己不易!呵呵。”
“南方想必是巴蜀之地,我曾到过四川。”
“嗯,前不久听说张献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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