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死的。尸体都烧焦了。对了,那他俩出狱后跟您还有没有联系?或者说他们两个人私底下有没有什么联系?”
廖继光的眼睛又瞥向那些被微风吹得乱颤的枝桠,并缓慢地摇了摇头:“最一开始的时候有,写过几封信,顾云维说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已经结婚了,他十分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在信中开导他,后来他跟我说赚到了钱去给女孩买当年的那条项链,我鼓励他,告诉他说就算做不了恋人,至少做个朋友也好,毕竟曾经是同学。但那之后……就再无联系了。至于黄思成,出狱后就写过两封信,说是去参加了父亲的葬礼,接下来找工作十分困难,我当然也就是写一些开导他的话,让他不要气馁之类的,后来他跟我说他找到了工作,是在汽车厂当修车工人,然后就没音讯了。”
“是这样,谢谢您。时间不早了,您回去吧。”纪同也觉得应该问不出什么了。
廖继光点点头,继续林荫大道的尽头缓慢地朝前走着。
这个时候,天上忽然开始毫无征兆地掉了几滴雨点。纪同赶紧回过头,朝着反方向快步走着,他要会局里拿把伞。
走出几步,雨开始由最初的几滴发展成了丝丝细雨,相信很快便会成为中雨,甚至大雨。
该死的天气预报。
纪同一边咒骂着,一边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他忽然想到廖继光也没有带伞。
可是,那位老人却依旧在雨中朝着尽头漫步着,他的影子已经被雨水淹没了。或者说,彻底地覆盖在了雨水之上。
速度一如既往。
纪同张了张嘴,本来想问问他需不需要伞,但想来他既然每天都会来这里散步,那么说明他家肯定也就在附近。
于是作罢。
雨已经演变成了中等状态。而纪同依旧在雨幕中站着,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那个步伐依旧缓慢稳健的老者,逐渐地走向林荫大道的尽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难道在他的世界,并没有大雨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