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蹙着眉,双眼依旧没有离开那张两寸照片,他盯着它,两只深邃的眼珠发出了浑浊的目光。
大苗噤了声,他知道每当纪同陷入回忆或者沉思时,目光都会变得迷离不定。但,若是在推理时,他的目光虽然浑浊,但坚定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而现在,他那飘散零落的眼光一看便是陷入了年代久远的回忆当中。
过了许久,纪同把学籍资料扔到办公桌上,抓起了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大苗,最近邹锄有什么动静?”
大苗愣了愣,扭头看了看刚从洗手间回来的薛美美。
两个人都不说话,纪同便知道了。他们已经完全放弃了对邹锄的监控。
“这个……最一开始您也没说……邹锄也算是重点监控对象啊……”薛美美感觉纪同那张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上,马上要转阴,立即硬着头皮补充道。
“我确实是没说。但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忽略了他。都别忘了,这一系列的案子,最初是谁把我们带来的,我们又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我并不是说他一定就是坏人,但,除了嫌疑人,知情者也要高度重视。”纪同不紧不慢地教育着两名刚从警校毕业助手。
二人连连点头,几乎同时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纪同又拿起了手边的杯子,慢腾腾地喝了一口水,道:“大苗你觉得呢?”
大苗转了转眼珠,薛美美扯了扯刘海。
不消片刻,薛美美站起身,走了出去,大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喊道:“等等我!”
纪同不动声色地坐在椅子上,双眼的焦点盯在了那张学籍资料上。
半个小时过去,薛美美来电。
很不巧,他们到达邹锄家的时候,家中无人,铁门紧锁。于是他们敲开了隔壁大妈的门。
大妈说,三天前她遛弯回家,发现邹锄拿了个大的旅行包,说要出城旅游一阵子。
大苗和薛美美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又一个知情人,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