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罪的。”白翀暗自思忖。他伸直了麻木的双腿,眼睛里充满了迷茫的神情。
他不明白!他没有触犯刑法公安机关为什么会抓人;他不明白!法律书上所写的为什么与现实情况有那么大的出入。
难道是我没有意识到自己罪在哪里?还是分析、理解和判断出了错?
“不会呀!”他很快地告诉自己。因为这太简单,太明了了。就好比一个豁嘴露齿的人,除非眼瞎了看不见。
我又怎么可能出错呢?他又一次坚定、果断地告诉自己:“错的不是我,而是他们。”这个
“错”(对操纵法律机器的某些人来说,可不是错,而是对或是需要)直到白翀被关押了三百七十七天,无罪释放后,才弄明白,可当时的他并不清楚。
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判断的正确性,白翀小心,而又胆怯地请教了孟凡逊——这位名校的高材生,在半山腰看守所被囚禁了两年之久的学习员时,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眼神示意毕少波来告诉白翀。
毕少波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忧虑和无奈的表情,他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表示非要说那就试一试,说不好谁也别怪我。
于是,他半睁着眼睛斟酌了片刻;然后,语气平和地说道:
“我说三点:第一、就算你无罪,只要你来到这里,就注定了你是一个输家。就是将来的某一天无罪放了你,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几天前无罪释放了袁文清,他在这个监室被羁押了一年零四个月;也就是说,他蒙冤坐牢一年零四个月。给他造成的损失且不说,还得感谢他们。而他们根本不搭理他的谢,反倒严肃地警告说:别以为放了你就没事了,在取保候审期间,你还是犯罪嫌疑人;不老实立马收监。为什么无罪放了人还要取保候审,原因很简单,那是在遮掩他们的渎职。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们随便找个理由,将你收监。然后,慢慢地折磨你;直到你心服口服,直到他们感觉自己手中的权力没有了风险,才会饶了你。所以说,无罪关你一年半载,也似乎等于有罪判了刑。第二、你眼前的这几本法律书,你只有学习的资格,决无使用的权力。就好比广告词,是用来听的,决不是用来信的。你有罪或无罪,我说了不算,这几本法律书说了也不算,只有你的办案人员说了才算。他们说你有罪,你无罪也有罪;他们说你无罪,你有罪也无罪。他们不是按照法律的程序和条款来办案的,而是利用法律的程序和条款来实现自己的需要的。他们打着法律的旗子,首先是为自己着想,其次才会想到法律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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