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罗茜更希望马明松对她说,“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没想到收了野猪心,居然会惹来这么多难听的闲话。其实,别说上床,那阵明松连她罗茜的手指都没拈过一下。之后,几乎半年没搭理明松。明松脸皮倒厚,每有野猪心必送给她,也不管她高兴不高兴。反正任由她处置。她不领他的情,将他送来的猪心,全都转送给了学生。
吃上野猪心的家高兴,没吃上的就不那么开心了。婆娘心里藏不住话,就说,看她罗茜年纪小小,倒会笼络人,日久了还能不成精?
她委屈极了。欲避开马明松,却怎么都避不开。寨里的婆娘说什么,他马明松都充耳不闻,该干啥还是干啥。野猪心仍然不断地送来。半年没见上她一眼,他也不在乎。每天,只要他不去打猎,他必定在上早课,朗诵课文的时候,在远处背靠一棵老松树,听鸟歌似的听着学生朗诵。等上完早课,他人影都没了。
时间一长,罗茜每从窗口望着那棵老松树,就像看到他魁梧的身材,就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那种感觉,绝不是厌恶的感觉。半年没搭理他,也不是因为厌恶。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她对他都厌恶不起来。因为他所干的一切,都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倒是对她的爱慕之情越来越浓,并有一种水滴石穿的执拗。在一个梦里,她看到他背靠老松,双耳开得老大,学生的朗诵声飘过去,就像飘入一只巨大的风洞,什么声迹都没留下。但鼻子,他的鼻子却伸得老长,大笨象的鼻子一样,往空中一卷,所有的气息都尽入鼻中。无疑,他是在嗅她身上发出的气息。有人说,他马明松站在大雾山顶,就可分辩出山脚下一只老鼠发出的气味。这也许太夸张。但是,寨人对他嗅觉的传说,却十分生动。好心的婆娘为他介绍山外的女孩,说是哪村哪组的,如何如何的好,他伸伸鼻子,说不用说了,这女孩有狐臭。人去一问,果然。又介绍镇上哪家女孩,如何如何的好,他鼻子伸伸,说不用说了,那女孩身上无味,早被前男朋友破身了。一问,果然又是……
爱一个人,使的不是甜言蜜语,不是亲密行动,而是嗅觉,这让她罗茜感到无比新奇。她平常就爱写点诗,身上本就有种浪漫的情怀。知道马明松以嗅觉来爱她,她的想象力一下便被调动了起来。马明松日间嗅她,夜里嗅她,打猎时嗅她,不打猎时亦嗅她。在他的嗅觉里,她时而像花,时而是草;常常又变成了海风的气息,变成了大地的气息。寨里有的男孩嫌她长得胖,远躲远避,他马明松的嗅觉却将她当作是宝库。像肥沃的黑土地,金谷飘香;像丰腴的草原,马壮羊肥。跟着他的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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