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事情绝非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往往内里还有更深层次的复杂原因,所以全怪责到这位玄首,这是不妥的。
特别是一战下来后,玄几乎随时可能覆亡,戚毖身为玄府唯一一位后继者,当时所面临压力,恐怕也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
思索之时,前方道路一尽,出现一座金石门,他略略一思,伸手一推,石门向后退去,他打量了一下,步入其中,这是一个宽敞的内堂,柔和光线从顶璧的琉璃石上透照下来,落在那些周围那些青绿色的植株之上,一条金波漾漾的溪水从脚下石板沟渠中逆流而上。
他沿着坡台往上行走,百来步后,视线更为开阔,来到一个悬于半空的挑台之上,后方是空荡荡的崖壁洞窟,时不时有雾气腾绕,也分不清楚是阶前香炉之玄烟还是自然造化之用。
一名道人正闭目坐在蒲团之上,其神情威严,面目肃然,黑发似漆,须长三尺,显然便是东廷玄府的玄首戚毖了。
张御明明见得其人,可心湖之中却什么都无法感觉到,空空荡荡一片,立刻意识到应该是位自身修为高,外在心光杜绝了一切外气侵扰。
他缓步走上前去,双手一合,正容一礼,道“张御见过戚玄首。”
戚毖睁开言,语声淡淡道“不必多礼,你与项淳他们不同,不是我的弟子,坐下说话吧。”
张御是知道的,项淳,许英等人,是从小跟随在戚毖身边修行的,而他只能算得上是玄府的学生,双方的关系一如泰阳学宫中的师生,没有什么紧密的联系。
这里有坏处,也有好处。
坏处是其人不会真正把他视作真正的亲信,有什么自身秘藏的章法恐怕不会传授给他,好处是他相对自由,遇到什么事,只需遵从玄府的规矩便可,而不必再理会其余。
他一拱手,就来到位于下首的蒲团之上坐下。
戚毖道“项淳昨日来时与我谈过你,他颇为殴赞叹你的天资禀赋,嗯,六印俱见,一载不到就观见灵明,是很不错,你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张御道“被项主事称为玄府叛徒那个人么?”
戚毖一点头,毫不讳言道“是他。我曾待他如亲子一般,可后来他叛出了玄府,只是因为浑章可以助他突破,我也无心去追究,由得他去吧。”他这时看向张御,眼神微厉,道“若你有这等机会,你会如此么?”
张御淡声道“御曾见过浑章修士,但是他们的传承是有不少缺陷的。”
“缺陷么?是有。”戚毖看着他道“可若是没有缺陷呢?”
不待张御回答,他又一挥袖,“罢了,你无需回得此问,现在浊潮消退,玄府能有你这样资材出众的弟子出现,总是一件好事,嗯,此物你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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