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想算了,趁着还没出事,我要不要走掉?走不走?要知道,小宝贝,我真的想溜掉!“我还是明天再来的好,”我想,“明天天气会好一点,我也可以等晚一点来,今天呢,牛奶洒了,那些将军都是那么生气的样儿……”我已经走到门口,可是他进来了,他长得平平常常,头发花白,贼眉鼠眼,穿着满是油腻的长袍,腰上系一根绳子当腰带。他问我有何贵干,我就对他说叶梅利扬·伊凡诺维奇告诉我如此这般。“四十个卢布,”我说,“事情是这样的,”然而我没有说完。我从他的眼神看出来,我的事办不成了。“不行,”他说,“我没有钱;您有什么东西做抵押吗?”我就解释道,我没有东西抵押,可是有那个叶梅利扬·伊凡诺维奇,总之,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他全都听完之后说“不行,什么叶梅利扬·伊凡诺维奇!我没钱。”“是啊,”我想,“果然如此,我早就知道会这样,我预感到了,”是啊,真的,瓦连卡,恨不得地上裂个缝,让我钻进去才好。我觉得那么冷,我的脚冻僵了,背上起了鸡皮疙瘩,我瞧着他,他瞧着我,他几乎说出来“你走吧,老兄,在这儿你没什么事可干了,”因此,要是在别的情况下发生这样的事,那我就会十分害羞了。“您怎么了,为什么那么需要钱呢?”(要知道他就是这么问的,小宝贝!)我张开嘴又说,免得站在那儿没事干,可是他不听了。“不行,”他说,“我没钱,不然我倒愿意借。”然后我向他讲了又讲,我说“要知道我借得不多,我一定还您,到期准还,我还能在限期前还,利息随便您要。我当着上帝说,我准还。”小宝贝,我在这一刹那想起您,想起您的一切不幸和困苦,想起您的半个小银卢布。“可是不行,”他说,“利息倒没关系,喏,要有抵押才行!否则我没钱,当着上帝说,我没有。不然我倒是乐意借的。”他还对上帝发誓呢,这强盗!
是啊,我的亲人,现在我已经记不得我怎么走出来,怎么经过维堡区,怎么走到了沃斯克列先斯克桥,我非常疲乏,冻得直打战,到十点钟我才赶到公事房。我打算把我身上的泥刷刷干净,可是那个看门的斯涅吉烈夫,说不行,他说我会把刷子弄坏。“老爷,”他说,“刷子是公家的东西。”您看,现在他们就是这样,小宝贝,我在这些先生们眼里几乎连块他们擦脚的破布都不如。要知道,瓦连卡,什么东西最要我的命?倒不可是今天早晨空气新鲜,天气爽朗、明媚,在这儿秋天很少有这样的天气,好天气使我复活了,我高兴地欢迎它。那么,我们这儿已经是秋天了!当初我在农村多么喜欢秋天啊!那时候我还是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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