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个游戏日。

日出时，零一寺冥想室前的一朵菩提花开了。

万归一坐在棋盘前沉默不语，对面的俊美和尚苦笑起来：“你我相识数十年，说是老友也罢，彼此利用也罢，如今情势陡变，世事沧桑，就不要这样了，我知你都要恨死我了。”

万归一摇摇头：“你这个机器人，跟我聊什么世事沧桑，你眼中看到的只是数据，可能看到花开之美？

可能闻到花蜜之香？

又怎能体味这天地自然之灵？”

零觉禅师抿嘴：“人类眼中看到的颜色，是光线反射后的数据所化，人类闻到的香味，是鼻中嗅觉神经的逻辑反应。

只不过被人类包装成了所谓艺术，本质还是信息和数据罢了。”

万归一不与他辩论这些，手指点在了棋盘上。

棋盘东北，一道红光缓缓生成。

在这诡异的红光中，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了。

万归一小心的点着人影，慢慢在棋盘上放大。

这是一个红甲骑士！它带着赤红面具，全身都是甲胄组成，甲胄柔软而又坚韧，上面布满美丽的花纹。

最诡异的，还是面具上的双眼，就如深沉的黑洞，让人一看就沉入进去，再看几眼更是背后发凉。

这个红甲骑士身下，是一头纯黑色的鹿，鹿角狰狞，如刀似剑。

红甲骑士全都是光点组成，而连结这些光点的数据，却是直接展现在了零觉禅师眼前。

他本来还在笑着，此时眼神一颤，惊呼出声：“这些数据，这，这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

万归一竖起两根手指笑道：“第一，是‘那位’正在方唐脑内休眠升级，无法保护他。

第二，是我通过109妹妹误导了他，尤其是黑羽斗篷，每一片羽毛都在不停收集他的数据。”

零觉禅师叹息：“黑羽高级衣甲配方……109妹妹的各种暗中提示，都让方唐认为自己获得了奇遇和帮助，却想不到这都是你安排的。”

万归一冷然：“如果不是规则限制，我只能设计游戏任务来抵抗他……事情就好办多了，真想直接干掉方唐，那这游戏中就再无人能破解雾之关。”

零觉禅师还在看着红甲骑士：“你这是在作弊！”

万归一微笑：“错，我只是利用了规则漏洞。

没办法，权限再高，这游戏也不是我做出来的，只能穿插其中设计些任务和配方，一点意思也没有……我最为满意的，还是这‘红魔浮屠’！”

以收集到的方唐的数据来打造的“红魔骑士”，名为“浮屠”。

它有着方唐一样的思考模式，有着方唐那些不可思议的能力，但最厉害的，还是浮屠脑中的意识体。

那是万归一的意识复制体。

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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