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道,襄州。
四门密闭,全城戒备。
街面上铺满了官差和地方铺兵,如狼似虎,闯门入户,搜捕所谓的奸细。
他们手中只有几张似是而非的人面画像,极其抽象写意,不似人形,只能半猜半蒙,行人民户,但凡有任何一丝相似之处,便枷锁捕拿。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只要给足了心意,这些官差也是乐于高抬贵手的。
毕竟画像缥缈,相似只有一丝,不像却有九成,怎么说,怎么做,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城中颇有不少人,不欲招惹官非,给钱免灾了事,倒是让官差铺兵们大发了一笔利市。
尝到了甜头,办差办得更加凶狠野蛮,挨家挨户搜查,上至耄耋,下至黄口,一个都不放过,弄得襄州城中风骤雨急,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就在襄州刺史府附近,有一深宅大户,乃是本地行商大贾,走的是剑南道安戎城的商道,与吐蕃贸易,家资丰厚,此事一出,便早早将孝敬送到了襄州司马和铺兵都尉的案头上,将商贾怕事展现得淋漓尽致。
由始至终,这里没有受到丝毫波及,也没有不长眼的官差敢上门来。
宅分三进,后院还有花园,后罩楼和阁楼,器物花石,琳琅满目,虽有些格调,却算不得精致名贵,在这襄州地方,仍是首屈一指。
“哗哗哗”
侍女端上点心,倒上茶水,还点了一支熏香,伺候得无微不至。
“刘执事,这,也耽搁了不少日子了,咱们,何时才能回京?”一个青年男子点头哈腰询问,他身上穿着锦衣,神态模样却很是猥琐,显然是豪奴之流。
才问出口,又生怕惹了对方误会,连忙解释,“小的没有旁的意思,定是听执事分派的,只是这襄州通商府的事儿,咱们已经查出了眉目,拿了不少证据,该回京向殿下讨个赏了,嘿,嘿嘿”
刘执事端起茶盏,长长地饮了一口,将茶盏喝得见了底,连茶叶一起灌进了喉咙,答非所问,“还以为出了神都,便难以喝到炒茶,不料襄州的茶叶,滋味不下于神都”
那豪奴是个机灵的,在侍女之前,抢过茶壶,又给刘执事倒满,“执事慢用,执事若是喜欢,咱们回神都的时候,带上一些,也好走动些人情”
一番话,满满的,都是心机,刘执事听了,却只是摇摇头,笑而不语。
那豪奴没了招数,满脸颓丧,一步一挪地出门而去,跨过门槛,便有两个壮汉闪身出来,一左一右将他挟持回了住处。
“炒茶出自剑南道川主寺,董员外是走吐蕃商道的,这里有炒茶,不稀罕”一个病恹恹的高瘦男子进门来,他的眉毛很长,垂落到腮边,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双眼似开似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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