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郡君就在城楼上,看我为你荡平乱寇,为你奉上胜利,好吗?”
郭知宜慢慢抬眼,视线在陆韶坚定的眼中停留良久,倏尔一笑,笑意很浅,只带一点低低的气音,“好。”
饶是如此,陆韶也大松一口气。这还是阴霾了两日之后,第一缕照破乌云的曙光。
紧接着,陆韶就听见郭知宜说道:“此间事了,我会把一切都和你说明白。”
“嗯。”陆韶笑了下,迈腿朝城楼下走去,手里握着的依旧是郭知宜惯用的佩刀。
郭知宜眼睫像蝶翼似的扑闪了一下,随后慢慢收回视线,向身边的亲卫要来了弓箭。
郭知宜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整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
面部线条紧紧绷着,神色愈发冷硬,修长细直的五指缓缓收紧,强弓被拉成满月,轻颤的弦后,鹰眼中寒光乍现,这一瞬之间,箭如流星,破云而出!
风起,扬起女子耳边一缕碎发。
百发百中的神射手静默无声,感知着空气细微的流动,眼利手稳,毫不留情地瞄准敌人最致命的要害。
城楼下,陆韶手起刀落,利落地收割人命;
通体漆黑、看似没有锋刃的琼卢则和他的主人一样,外表温仁端方不带杀气,实则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与之相交的兵器全都断成了两截;
与之齐名的凌秋也不遑多让,暮秋般的肃杀之气近乎实质地折射在霜白色的剑光中,穿过凋零的生命,开出血色的雍容花朵。
在他们三人的率领下,最精锐的中央禁军如同黑色的洪流,迅速淹没了一切的刀光血影。
时间好似凝滞了,天地间一幕盛大的黑白默剧辉煌拉开,在刹那的定格之后悲壮收场。
火起四面,喋血宫门。
这场被称为“承德门之变”的流血政变以失败告终,并在百年后成为一宗众说纷纭的历史疑案。谁也不知道这场政变的幕后主使真的就是赵俊,还是别有用心的帝王……和他宠信的长安郡君。
但无论后世如何揣测,在当下看来
“赵俊这个名字已经成为过去了。”
史倾棠站在静远阁的顶楼,俯视大地,平静的声音消散在风里,谁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