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新郎官进屋说的第一句话这么吓人的。她瞅着谢三娘子乖巧得很啊,抬手扶个簪子,也有错?
就算是之前永平侯府的谢玉娇出嫁,那起码也是上了路才发作的啊!这才到什么时候啊!
但她是媒婆,媒婆是干什么的?那可是把万千怨偶连成线的神级人物!只管送入洞房,不管她骂你娘!
刘夫人稳了稳心神,瞪了奏乐的人一眼,那些人恍然回过神来,一个个的都拿起了手中的乐器,吹吹打打起来。
谢景衣被柴祐琛戳穿了小心思,挣脱了手,有些心虚的说道,“说什么呢?我可没有这般想。”
柴祐琛轻轻地拍了拍谢景衣的背心窝,像是拍奶娃娃一样,谢景衣的脸瞬间就红了。
只不过她今日抹了不少胭脂,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大概也看不出来。
“真没有。”
柴祐琛点了点头,“嗯,你没有。所以,谢三,跟我家去吧。”
谢景衣一愣,柴祐琛说话,总是咄咄逼人的,像是连珠炮一样,换个老百姓都懂的话来说,就是操起一个粗面馒头,硬往人嘴里塞,是个人都要被他给噎死。
几时何曾,听过这般温柔的语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谢景衣的错觉,她甚至听出了一丝幽怨。
幽怨的柴祐琛?
谢景衣打了个哆嗦,千年老王八了,还幽怨个啥啊幽怨!
她想着,回看了柴祐琛一样。
柴祐琛俯下身来,到了谢景衣的耳边,轻声说道,“姓谢的,你若是逃婚,我便……”
谢景衣眉头轻挑,来了兴味,“你便如何?”
柴祐琛有些无奈,“我便叫京城所有的茶楼酒家,都来说你对我始乱终弃的故事!”
谢景衣哈哈的笑出声,见刘媒婆神色不对,又稳住了表情,“你还别说,这故事我喜欢听!”
柴祐琛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谢景衣!”
“这么好听的故事,你还是说给我一个人听吧。”
柴祐琛听着这声音,整个人瞬间的安定了下来,闷闷地说道,“好。”
他已经好几夜都没有睡着觉了。上辈子的时候,他一直瞧着谢三,大多数的人,都会觉得孤单。便是他有时候从衙门回到空荡荡的屋子里,也会偶尔想上一想,是否应该听取父亲的建议,说上一门亲事,讨一个妻子,然后按部就班的生一个孩子。
可是谢三好似从未思量过这种问题,她的人生好像从未出现过任何的迷茫。一开始的时候,他误以为谢三心中藏着裴少都。
可重生来看,压根儿就不是这么回事。
他思前想后,只有一个结论,这个女人,压根儿就没有心。
没有心的人,才是最强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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