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仰八叉的睡着,薄被未盖,白白的肚皮露在外面,一起一伏的,像是一只待撸的猫儿,半点看不出戾气。
也只有睡着的时候,她方才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柴祐琛伸出手来,扯了扯谢景衣的睡衣,又替她盖了被子,方才轻轻的嗯了一声,朝着门口走去。
虽然是夏日,但晨起之时亦有凉意。
……
柴祐琛坐了马车,一路朝着宫门走去,早晨的街市已经有了烟火气。
提着花篮的小童,叫卖着刚摘的还带着露水的花儿;有那不知道哪里来的老农,挑着一担菱角,还没有吆喝,便已经被大宅门里管采买的婆子,直接要走了。
毕竟,这是城里人都喜欢的“野趣”。
临近陈宫,马车排了一路儿,柴祐琛放下了马车帘子,闭目养神起来。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梦了,更别提,关于他同谢景衣一败涂地的梦。
成王败寇,技不如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自诩是聪明人,可一山更比一山高。
柴祐琛叹了口气,这条路总是要等许久。看似权势近在眼前,可对于有的人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便是一条小路,那也是层次分明的路。
哪家的马车要先行,哪家的马车得在路边等着,都给你清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一上朝,柴祐琛便知晓,昨儿夜里,宫中绝对出大事了。
官家看上去强颜欢笑,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悲恸模样,强打着精神,耷拉着脑袋,像是昨儿个夜里被山贼掳去当了压寨夫人一般。
“众位卿家,有事早奏,无事便退朝罢……”
欧阳相公眼皮子抽了抽,“官家可是身子不适?”
官家未语泪先流,“朕着实不孝,昨夜忏悔思过,一宿未免,恨不得以身替母,代太后受苦。如今太后躺在床榻上,朕哪里还有心思上朝……”
堂上都议论纷纷了起来,欧阳相公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官家,太后可是身子不适?”
“母后昨夜嫌热,在湖边纳凉,在躺椅上睡了过去,好生生的,却不知道怎么掉入了莲花池中。她老人家畏水,险些……险些……多亏吴将军府的关大娘子勇猛,及时将她老人家捞了上来,方才……”
“母后虽然性命无忧,但也受了惊吓!”
吴将军一听,忙上前一步,“太后无事,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那外孙女儿,大大咧咧的,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还请官家责罚。”
官家摆了摆手,“关大娘子救太后有功,嘉奖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罚呢!只是短短时日,幕后先是腹疼,遂又落水……做儿子,实在是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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