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深宫里怨气重,所以阴深深的,让人觉得刺骨的寒冷。
此时的谢景衣,只想一口水喷死说这话的人。陈宫里热得要命,薄薄的绣花鞋踩在地上,简直烫脚。正值午时,一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影。
当然了,便是有人,瞧见她来了,也悄悄的避开了去。
谢景衣想着,略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平日里她是不会有这么多外露的情绪的,实在是因为官家新丧。她想,整个大陈,都找不出比她同柴祐琛更加真心实意的悲伤的人了。
不多时,小书房便到了,门口有小太监守着,见谢景衣来了,行了礼之后,便退出去了。
谢景衣抬起手来,轻轻的摸了摸门环,推门进去,屋子里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她知晓,在多宝阁的第三排的第四个瓷瓶里,有官家藏着的糖果。
在书架上那本最后的史书后头,藏着一卷柴祐琛的画像,上头有许多针眼儿。乃是官家恼了他,便拿着他的画像,玩儿飞镖。
再桌面上的砚台底下,歪歪扭扭的刻了一只王八。那会儿她同官家,经常暗地里骂齐太后是千年老王八,要用砚台镇压她!
“阿衣阿衣!”
谢景衣应了一声,朝着那把有了年头的木椅子看去,上面空荡荡的,会阿衣阿衣的叫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谢景衣想着,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睛。
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到最后,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想着,走到了书桌面前,桌面上放着一个画卷。乃是官家之前画了一半的梅花。
那时候他已经在病中,咳得要命,捂着帕子能咳出血来,他说阿衣阿衣,你看这像不像梅花?朕觉得,你画的梅花,比你师父画的还要好。
谢景衣叹了口气,提起了笔,继续画了起来。
她是热醒的,东京城的夏日,真的是热得常人难以忍受。谢景衣有些迷迷瞪瞪的,真不知道,这么热的天,她是怎么睡着的。
这些天,她事务繁多,疏忽了宫事,宫里头的人,也都惫懒了,连个冰盆,都不知道放。
谢景衣想着,睁开了眼睛,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小书房里已经是漫天火光,而她正处在火光之中。
……
谢景衣想到这里,身子细微的一颤,虽然十分的轻微,但柴祐琛依旧察觉到了。
他将大手轻轻的放在了谢景衣的头顶上,轻轻的拍了拍,“若是不想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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