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是没有坐骑的马贼,从他们磨得烂糟糟的鞋子来看,他们的坐骑就是他们的双腿。
将四具尸体拖到路边的壕沟里,用力踩踏一下壕沟边缘,松软的黄土就把四具尸体掩埋掉了。
只是崩落的壕沟边缘处又露出来了一具白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掉的人。
乱世里人不如狗,高如岳也没有什么心情替这个死人伸冤,又踩塌了一些黄土,将这具尸骨重新掩埋上。
黄土堪堪掩埋住了尸体,他在黄土上用力的踩踏几下,算是为这些死人尽了最后一份心力。
道路中间大片的血渍已经变得乌黑,粘稠的血液让黄土微微蜷起,形成了一个个乌黑的黄泥卷,高如岳踩碎了这些黄泥卷,那四个马贼在世上最后一丝存在的证据也就被风吹散了。
重新推起鸡公车,高如岳的心情终于变好了,一想到这一百斤粗盐贩卖之后会让家里好过一年,他的脚步就轻快了很多。
出了乱山,眼前终于有了些许人烟,高如岳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贩卖私盐自古以来就是大罪,这一点高如岳知道的很清楚,因此,才选择了走乱山小路。
这一遭也算是九死一生,胆大如高如岳者,此时回到安塞县,也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回到平原,高如岳将长刀背在背上,将关中刀客常用的毡帽戴好,他相信,有这两样,附近村庄里的地痞们会自觉地退避三舍。
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将近二十里地,残破的安塞县城近在眼前。
当高如岳推着鸡公车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却被两个军汉给拦住了。
“高蛮子,这一次又上哪里发财去了?怎么不见你贩马了?”
高如岳放下鸡公车拱手道:“贩马收不到钱!”
其中一个军卒用长矛刺破了鸡公车上的羊毛口袋,从破口处取了一粒盐道:“贩马收不到钱,贩运私盐就能收到钱了?”
高如岳面不改色,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散碎银钱放在军卒手里道:“求一口饭吃,两位兄长抬抬手,改日小弟邀请两位哥哥来家里饮酒!”
军卒笑眯眯的将银钱收进怀里,然后脸色一变,高声道:“爷爷们平日里都不把门,今日里就是听说你高如岳要发大财了,特意来这里等你的。
怎么,三两个铜子就想打发我们?”
高如岳见状,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冷笑道:“张庭槐,张庭松,你们兄弟要干什么?”
张庭槐怀抱长矛冷笑道:“分一半私盐给我兄弟,否则你就等着坐牢杀头吧。”
高如岳推着鸡公车往城门里面走,边走边道:“张廷槐,你是什么货色爷爷知道的一清二楚,敢坏了爷爷的好事,先要问问爷爷手里的刀子。”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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