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朝廷的控制之中,否则雍王兄弟们便是与整个朝廷为敌。
姑且不论这当中更深层次的权衡,当朝臣们就此达成共识后,圣皇武则天迁居上阳宫便付诸行动。并没有什么礼节的铺张,只是皇嗣率领潞王、雍王等一众宗室与在朝大臣们,亲自前往大内仙居院伴驾恭送。
当圣皇仪驾缓缓从仙居院中驶出时,皇嗣悲哭一声,上前跣足披发、亲自驾车而行。这一幕画面,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但在场群臣,无不感怀涕零,迎面下拜,口呼:“臣等恭送圣皇陛下安养上阳宫!”
李潼站在队伍中,只是感慨政治人物的脸面真不值钱。或许是因为拥有的太多、奋求太多,所以普通人所奋求的一切,反倒成了无足珍贵的东西。
革命性是一个伟大的命题,当大多数人都无缘参与社会资源的分配并不再承担任何社会责任时,才意味着这个世道已经全无前景,你们到底哭个啥,老子还没彻底发威呢!
三代积累,锦衣玉食已经享过,但所积攒的屎尿粪便还没灌进你们嘴里,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既然继承了我奶奶的衣钵,女主当国岂能偿尽所有?
且不说李潼心中闲来遐思,圣驾在行出仙居院后,虽然外间啜泣连连,但深作车中的武则天却全无反应。
一直等到队伍行至明堂南侧,车中的武则天突然叫停队伍,喝令宫人卷起车帐,一身威严章服的武则天再次显迹于人前,她眼眸一转,越过车前的皇嗣李旦,视线又扫过在场群臣,最终落在了李潼身上,抬手一招,口中沉声道:“慎之,扶朕下车。”
李潼趋行上前,当手指接触到他奶奶臂弯时,便感觉到武则天身躯微微的颤栗。武则天身体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了他的身上,落车后站在明堂正南,昂首望着这高大的建筑,特别是明堂正上、在阳光照耀下那熠熠生辉的铁凤。
武则天在孙子的搀扶下才能端正立稳,她突然转头对李潼微笑道:“当年起筑明堂,多有宗师重臣言之悖礼。朕诸言不采,只从心意,到如今,人言如风过,明堂却仍耸此世。孰是孰非,不必细审,朕春秋虽高,并无虚度!”
李潼闻言后,不知何以作答。你有能耐,修个迪拜塔。你有能耐,开发外太空。连八国联军都抵抗不了,算是什么英雄?说到底,眩于名实,不知所守。
武则天在明堂前端立片刻,然后返身登车,将皇嗣招至近前,扶起发顶,沉声道:“天下,朕付予你,勿违乃父乃母之志!”
“儿谨记父母之志,不敢有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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