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许谬赞,子昂感入肺腑!非为贪命好誉,人间得于殿下,诚是大幸。纵离群绝众之徒,无患无立身之境!”
陈子昂之所以如此激动,自有其缘由。女皇好雕虫,文士皆附之,陈子昂自然也在其列。
往年因一篇《谏灵驾入京书》而得幸于上,也为今日际遇埋下了祸根。但抛开自身际遇不谈,他的文才、诗才也是颇受争议。
虽然的确是有一批文士如乔知之等,对他推崇有加。但是主流的文士群体,对他的文风、诗风仍是接受度不高,认为他是孤僻夸奇,本质上仍是鄙乡不文之人。
此前他之所以表现的那么消沉,就是当今皇帝“强辞孽才”这四个字,从做人到作文对他一概否定,可以说是完全剥夺了他生人至今的所有尊严,几乎沦为行尸走肉。
然而雍王对他如此崇高的评价,却仿佛为他这一躯壳注入了新的生命,不仅仅只是知己、知遇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将他拯救于崩溃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