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听她那轻松的语气,再一想恭亲王府里那两位王妃和一家子女眷亲族,婚期将近的兴奋就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瓢凉水。
“卿卿,你往后不必理会那些人,去王府里咱们有自己的院子,我父王的女人很多,偏生我父王花心的很,那些人深宅之中寂寞就会没事找事,你往后不喜欢她们不搭理便是。”
看萧煦急的额头上都出了汗,楚君澜噗嗤一声笑了:“好啦,我刚才并不是在说反话,我的确觉得往府里的日子会有意思的多。我这人闲不住的性子,有人能来给我练练手消遣消遣,不是很好吗?何况将来到了王府,我少不得要帮你做一些事,你是嫡长子,看你眼红的人多着呢,难道还指望能平淡度日?再说听你从前所说,婆母当年暴毙,也很蹊跷。”
原来楚君澜认真说要嫁给他,早就已经将未来可能有的坎坷日子都计算在内了。
这与他们一开始说定的协议并不一样,她帮他治病,他给她庇护,然而现在看来,他分明是将她拉下水了,外人或许会觉得成为亲王世子妃是极大的荣誉,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王府里是个什么情况,楚君澜现在在茂国公府的日子过的好好的,嫁给他就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卿卿……”萧煦展开双臂,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啄吻她散发着淡淡馨香的头发。
楚君澜“嘿嘿”一笑,不由得也抬起手揉了一把萧煦披散在背后的长发。
萧煦的头发由直又硬,这是一个性子极为倔强的人。
楚君澜禁不住笑了笑。
若是他不够倔强,小小年纪在得知母亲暴毙,父亲又可能不是他亲生父亲时,恐怕早就已经活不下去了,又如何能在中毒后装傻在后宅中生存?如何能寻到第二种毒来制衡第一种?
这事说来简单,可他究竟人手了多少痛苦,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可他非但成长至此,还能学会了那么多东西。
楚君澜现在搂着萧煦,就像搂着一个争气的奇迹。
二人静静相拥片刻,萧煦才慢慢的意识到怀中抱着的是温香软玉,脸上“腾”的一下红了,又舍不得推开她,偏又不好意思叫他发现自己的僵硬,只能往后躲了躲。
楚君澜见他动作,便也放开了手,笑道:“天道山的事你已回禀皇上了吗?”
听她说起正事,并未发现他的狼狈,萧煦悄然松了一口气,整理衣袍端坐,正色道:“此事我想见了皇伯父后告诉他,只怕书信之中说不清楚,平白多许多的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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