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要是挣不到饭钱了呢?”
“那就饿一天。”桃浓一边说一边笑。
李苒有点儿拿不准桃浓这是玩笑,还是真就这样,狐疑的看着她。
“我们这样的人,挣银子容易的,要么,用起银子大方的不得了,也敢象姑娘这样,一天一厚叠金页子的往外甩,要么,就是觉得这银子想挣就能挣到,就不肯再出力搏命,累了就歇。
要是有个能挣银子,又会过日子,又肯一直出力搏命的,也不过十年八年,必定置下不少产业,想法子脱了籍,不在这个行当了。”
李苒侧头看着桃浓,没说话。
“姑娘别这么看我,我是那个用银子大方,有了银子就一点力不想出的。那些大理儿我都懂,可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就这样。”桃浓斜了眼李苒,语笑如珠。
“你要是唱不动了呢?病了呢?老了呢?”李苒问道。
“姑娘想的真多,姑娘说的这些,到时候再说吧,也许不等我唱不动,就一口气上不来,就没了呢。”桃浓笑的花枝招展。
李苒沉默片刻,也笑起来,“嗯,也是,我也是这样。”
“姑娘可不是。”桃浓脸上的笑容微僵,片刻,挪了挪,正对着李苒,认真严肃道:“我知道姑娘的意思,姑娘可不能这么想,姑娘怎么会这样?
姑娘是个有大福运的,这京城,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替姑娘祈福呢,姑娘可不能这么想。”
“桃浓姑娘说得对。”端着杯茶,好象一直在专心听书的周娥,突然冒了句。
桃浓高挑起眉梢,片刻,笑的眼睛弯弯,冲周娥又是拱手又是欠身,“能得周将军这句夸奖,我这张老脸上,实在是光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