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轰光了所有思想。
真的疼,是那种拿着烧红的烙铁塞进腹腔一样的疼,抓不到,躲不开。而我却是清醒的,从未有过的清醒,不能动,不能叫。
我感觉已经有无数东西咬在了我的身上,而现在正有一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虫子缓缓的爬向我的脑袋,看架势是想找一个有孔洞的地方钻进去,因为看那东西的形状就是个钻孔的东西。
恶心、疼痛,我却清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唯一能动的就是意识,可惜我现在只想昏迷,不是,是死,比昏迷再彻底点。于是我开始体验生不如死。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做了鬼要遭这罪。已经在奈河中一年了,我想这些的时候,正有一只恶鬼在挖我的眼睛,油乎乎的手爪子,腥臭的口气,长相肯定比我现在的长相还恶心。一只眼睛被挖出去,然后恶鬼看也不看就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嚼了起来,然后手脚麻利的朝着我的另一只眼睛挖去,而这个时候,我这只被挖出去的眼睛已经再次长了出来。
十年,脑袋里再次跳出孟婆的声音。我在奈河里已经十年,基本已经变成了奈河的一部分,如果不考虑正在我身上肆虐的那些“东西”的话。
九十九年,每过一年,孟婆都会有一句话提示我,只是报个年份。
我头上突然落下一个罩子,罩子是灰暗的颜色,方圆足够笼罩我身边一大片范围。而这个时候,我是抬起头来看见的。
我能动了?我试图抬起手,却发现已经忘了怎么操作自己运动。
罩子把我罩在一个偌大的空间里,我第一个能动的却不是手,而是嗓子。
啊!
嘿嘿,不错,我能出声了。随后又花了一段时间,我总算能够再次操纵自己的身体。
你骑在老子头上,挖了老子的眼睛近百年,你家祖上把你的百年大计定在老子眼珠子上了吗?
能动之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把头上那个一直在努力的挖我眼睛的恶鬼扯下来,毕竟我俩还没有正式见过面。
让人意外的是,我似乎只是稍稍用了一些力气就已经把那只恶鬼从自己的头上拉了下来。
手掌抓在他那细长的脖子上,我把他稍微的举起来一些,这样起码我能看的更清楚,毕竟下边是浑浊的奈河。
很瘦弱、很丑陋的一只恶鬼,看起来有点像干枯的树木,只是造型是人的造型而已,比例却是完全失调的。
你大爷!
看清楚了之后,我已经抬手将这个恶鬼甩了出去,恶鬼像砖头一样笔直的飞向罩子的边缘,然后在嘭的一声之后,结束了恶鬼一路的惨叫,居然就那样撞在罩子上炸掉了,毛都没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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