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仕,盛名在外,为江左士流所仰,朝野推伏,国家因重用之,授以扬州之任,期以伐徐之望,何奇有之?”
黄荣不屑地说道:“什么盛名?於今观之,毫无实才,无非是个坐而清谈的邀名之徒罢了!”
不知怎的,莘迩想起了张金,这殷荡出任扬州之前的隐居经历,与张金却是极为相似。张金也是养望多年,不肯出仕,要非后来他被莘迩揪住了小辫子,以致名声扫地,说不得,今日殷荡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出仕即任方镇,便也会是张金的同样入仕道路。
莘迩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张浑。
张浑面如沉水,脸上未有什么波动,也不知他有没有因此而想起张金?
想起也好,没有想起也罢,张金的仕途早被断掉,却是都无用了。
莘迩把话收回正题,说道:“我请公等来,不是为评议殷扬州的。
“殷扬州兵败徐州,於今已退回扬州,且因桓荆州的弹劾而被罢黜流放,这也就是说,贺浑邪部南边,来自扬州的威胁,不但已经被消除掉了,而且因为桓、殷此回政斗,……换言之,实际是桓荆州与江左朝中诸公的此回政斗,以桓荆州胜利告终,江左朝廷诸公企图用殷荡制衡桓荆州的目的落空,那么可以料知,於可见的将来,至少数年内,江左朝廷首先面临的麻烦,将不会是徐州的贺浑邪,也不会是蒲秦,而必将是声威日振、扼建康上游、如剑悬头的桓荆州,此即是说,较长时间内,扬州也不会再成为贺浑邪部的威胁。
“如此,接下来,这会不会对贺浑邪部产生一些影响?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蒲秦又会否因此受到影响?这,才是我请公等来商议的问题。
“此外,拓跋倍斤先已接受蒲秦‘代王’的伪封,今复从蒲茂之令,攻幽州之代郡,这又会不会对我朔方产生不利影响?此亦我请公等来商议的另一个问题。”
莘迩投目堂上,顾盼诸人,笑道,“公等对这两个问题,都有何高见?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