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树沉默,谢探微扬眉,“怎么?真的想音音了?要不我明天遣人去接她过来住几天?”
谢嘉树摇头,“不用,我,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谢嘉树长吐一口气,“小叔,我在想,人的一辈子很长,总会有情非得已之时,总会有力不从心之时,也许真的避免不了做那么一件两件错事,甚至是一件两件恶事,待到事情无可挽回,又该如何?”
谢探微淡然一笑,“该如何?不过四个字,无愧于心罢了”。
“无愧于心——”谢嘉树轻声呢喃,“那如果做不到无愧于心又该如何?”
“只要不执著于外物,不眷恋于虚名,总是能做到的”。
“不执著于外物,不眷恋于虚名——”
谢探微俯身疼惜摸了摸他垂下肩头的乌发,谢嘉木那些腌臜事终究是影响到了他,“树哥儿,你还小,有些事想不明白就不必多想,待你长大了就自然而然明白了”。
谢嘉树俯身行礼,“是,嘉树记住了”。
“你自幼身子弱,不可多思多虑,从今天起,每日多抄两刻钟的佛经静心”。
“是”。
谢探微叹了口气,拍拍他的头,“我送你回去,早些睡”。
……
……
兰七的一番话让谢嘉树辗转难安,仇希音听了却没多大感觉,如果丰氏愿意让谢嘉木娶仇不遂,什么都不做的坐视谢嘉木被放逐,那她就不是丰氏了。
“舅母后来没有说要做什么?”
“并无”。
仇希音点头,取了个荷包递给他,“辛苦你跑一趟了”。
兰七并未推辞,接了俯身谢过,顿了顿,到底还是开口问道,“表姑娘何时有空闲?”
“有事?”
“无事”。
仇希音噎住,谢府这些暗卫们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个个沉默寡言不说,偶尔说一句还能噎死人。
“昨夜,四爷在流云苑前站了许久”。
仇希音愣住,半晌徐徐笑了起来,“我写一封信,你帮我带给他”。
两刻钟后,仇希音将厚厚的两封信并一只荷包放入木盒中,交到兰七手上,“一封是给表哥的,另一封和荷包是给小舅舅的”。
她说着又取了个包裹交给兰七,“这是给小舅舅做的衣裳,你一并帮我带给小舅舅”。
姑苏一带刺绣之工闻名大萧,仇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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