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河套也的河套了!”
三年前,他满二十岁,下足了功夫才终于让谢昌松了口,带着谢嘉树和仇希音踏上了游历之路。
他们从京师出发,一路向南,途径开封府、应天府、广州府,渡海到了最南边的琼州府,又折向西途径云南、朵甘都司等地又折向北,本是往凤家所在的凉州卫而去,不想却走错了路,绕过了凉州卫,反倒先到了河套。
谢探微说着起身指了指远处的山脉,“那应该就是贺兰山了,在书上读了几十年的贺兰山,今天终于可以一见其真容了!”
自从他满了二十岁后,他感叹人生时,嘴边的“十几年”就变成了“几十年”。
“快,老鱼鹰,把堪舆图拿出来,我们好好研究研究怎么游玩”。
老鱼鹰是宁慎之从神机营中找的一个副将,年轻的时候曾游历过大萧各地,熟知地理和各地风土人情。
类似老鱼鹰这样的人才,宁慎之送来了十几个,各有所长,让他们这一路游历十分安全、顺遂。
不过说到安全——
仇希音瞥了谢探微一眼,也蹲下身去,招水洗脸,北方风沙大,这一路走下来,虽则大多都是坐马车,总是有种灰头土脸的感觉。
“水凉,下次叫秀今给你打上来烧热再洗”。
谢嘉树走到她身边,俯身递上帕子,五年的时间过去,他已经长成为一个清俊清雅的少年,神色淡漠,深深的重瞳眸底却满是温柔,如枝头悄然绽放的玉兰。
仇希音接过帕子擦干脸上的水,正要扶着他的胳膊起身,眼角余光忽见水花冲天而起,下一刻左臂就被人狠狠抓住。
她大骇下失声惊呼,谢嘉树忙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旋身挡到她面前,用自己的后背挡在她与破水而出的黑衣人之间。
刀刃相交和呼喝声起,耳边熟系的破风声起,仇希音臂间的抓力猛地一松,抓着她手臂的黑衣人仰面往下倒去,额头一支红色羽箭贯穿了他整个头颅,此时从后面看定能看到伸出的箭头。
仇希音猛地瞪大眼睛,“扑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响起,谢嘉树一把将她的脸按进怀里,半搂着她就跑。
耳边破风声声声凌厉,不多会,谢探微气急败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别跑了!都死完了!”
谢嘉树立住脚步,扶着仇希音站稳,上下查看了一番,确定她没事才重重吐了口气,白皙的脸上满是惊魂甫定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