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起,跪在谢嘉檬身边的楚阆低声和谢嘉檬说了几句,起身向谢探微几人走来,行礼道,“小叔,还是劝阿檬他们回去吧,总这样跪着也不是办法,倒叫岳母地下难安”。
谢探微看看天色,道,“再让他们跪一会吧”。
楚阆叹了一声,又回转去陪谢嘉檬跪着。
谢嘉棉忍不住开口道,“山长,为何仇家人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
至亲的姻亲绝交最是显眼不过,还不知道多少人私下里嘀咕着,只不过不像谢嘉棉直接问出来罢了。
谢探微也没打算瞒着,坦率开口,“谢氏与仇家日后再无瓜葛”。
谢嘉棉急了,“怎么就再无瓜葛了?”
宁慎之眼神微动,谢探微拍拍他的肩膀,“别问了”。
谢嘉棉垂眼,“山长,这几天,我去了好几趟仇府,仇老先生和仇太夫人在书院,仇家人说音音病了,连桑榆院都不许我进”。
谢探微干脆道,“应是被仇二夫人关起来了,过一段时间你再去看她”。
谢嘉棉,“……”
山长你这么坦率地告诉我结果,却对原因三缄其口,让人听着更加挠心挠肺了好不好?
宁慎之开口,“昨晚阿南去看仇三姑娘了,她没事”。
谢探微转眼看向凤知南,眸色温柔,“辛苦公主了”。
凤知南别过脸,生硬道,“我没有辛苦”。
谢探微于是笑得越发温柔了,他的阿南总是这般做事不居功的。
谢嘉棉垂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紧紧捏起,“山长,如果谢氏与仇家绝交,那树哥儿和三表妹——”
谢探微叹了一声,没有接话,谢嘉棉只觉一颗心悬在了喉咙间上不去下不来,荡秋千似的,荡得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喉咙也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蓦地,他感觉到一道目光重重压到了自己身上,抬头看去就见宁慎之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浅淡的双瞳在落日的余晖中色若琉璃,似乎下一刻便能化作利刃直劈自己面门。
他心头一寒,全身汗毛都炸了起来,近乎本能的低下头去,半晌方才又反应过来,再抬起头,宁慎之神色淡漠望着天边的七彩的云霞,仿佛刚刚那利刃般重重压在他身上的视线,都是他大梦一场……
……
……
第二天中午,仇时行和仇太夫人就赶回了京城,他们年纪大了,又是长辈,山路又难走,没有去送丰氏出殡,到晚上时偶然听到学子们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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