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拐角处,宁慎之忽地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真是卑劣啊!”
他喃喃说着,那是燕燕儿,是燕燕儿啊,你都舍得如此算计,叫她为你这般伤心焦虑,还真是卑劣啊——
“啪”地一声脆响吓了仇正深一跳,他没有听清宁慎之说了什么,一脸复杂地看向宁慎之印上了四根鲜红指印的脸,半晌方开口道,“郡王既这般心疼音音,为何不再退一步?”
宁慎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音音不在,仇尚书大可不必标榜自己,我若是再退一步,仇尚书怕是就要要我的命了,这条命我还要留着心疼音音一辈子的”。
仇正深冷笑,“音音不在,宁郡王也大可不必标榜自己,说到底宁郡王不过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大权在握罢了”。
“荣华富贵,大权在握有什么不好?至少不必像仇尚书这般想要权利还得找个合适的借口才敢发难吧?”
仇正深冷冷盯着他,“音音已视我为仇敌,你大可不必一直挑拨我们父女”。
宁慎之拂了拂袖子,又继续雕刻手中的木簪,“仇尚书不必多说,我们各凭本事吧”。
“你已经是我的阶下之囚”。
“那便恭喜仇尚书了”。
仇正深噎住,恨恨一甩袖转身就走,宁慎之仔细雕琢着手中已成形的簪子,眸中的神色越发温软,燕燕儿,快了,很快……
……
……
仇希音又回到了桑榆院,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给宁慎之做衣裳鞋袜中,对了,还要做一条发带。
仇希音挑了许久,亲自画了花样子,又选了许久布料,这才开始动手。
许是有了事做,她精神好了许多,不再整日发呆,晚上虽还经常失眠,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谢嘉棉经常来瞧她,只每次来,仇正深都会盯着他们,实在没时间也会遣人盯着。
谢嘉棉对他道,“姑父其实大可不必盯着我们,就算我心疼音音,想给郡王通风报信,郡王也必不肯让音音卷进那些腌臜事中”。
仇正深不接话,下次却还是继续盯着他们,谢嘉棉只好冲仇希音无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