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卿下意识的紧了紧护手。
再拖些时日,魔气侵噬到她身体的其他地方,仅一只护手,怕是藏不住的。
当她的目光掠到身旁静躺着的佩剑时,她恍然了。
“我没下禁制。应该是我的佩剑为了保护我,擅自在我的房间周围设了结界吧。”
钟钊铭又要发作。
那一向怯弱的乔松竟抢在他前头开口:“姑娘,此剑有灵,为何不御?”
御剑可要比坐船便捷多了。
安世卿说:“我不能御剑。”
钟钊铭嘲讽:“呵,又是一个不会御剑的废物!”
乔松脸色不甚好。
又是一个不会御剑的废物。另一个不会御剑的废物就是他了。
钟钊铭虽然没有指名道姓,那嘲笑的不就是他么。
“我说我不会御剑了吗。我是不能。”安世卿瞥他一眼,语气凉凉,“一个连剑都御不稳、灵玄境都没有突破的竖子,你是哪来的勇气笑话人家。五十步笑百步的半吊子,出手暗算你,我都觉得掉价的很。”
“你!”钟钊铭脸色十分精彩,一阵青一阵红,还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他居然被一个叫花子怼得下不来台?!他指着安世卿,又反手指着自己险些被气歪的鼻子,“你居然说我是半吊子!我可是陇陵钟氏的嫡子!你一个臭要饭的,算什么东西!”
“陇陵钟氏,气数将近。你也就能嚣张这一阵子了。”安世卿似笑非笑,说的话难辨真假。
乔松与小金看着她,眼神异样又复杂。
而钟钊铭,他一个被诋毁不算什么,竟有人在他面前诋毁他整个家族!
他不能接受!
“好你个叫花子,居然敢诅灭我陇陵钟氏!我父亲是陇陵钟氏的宗主,长兄是中洲帝都的一品仙官,随便动一动手指都能将你全家化为飞灰,信不信!”
“我当然相信你们陇陵钟氏有这个实力。”不等钟钊铭露出得意的表情,安世卿便一桶又一桶冷水泼过去。“毕竟魔君横行时,你们陇陵钟氏是魔君麾下得力干将,助魔为虐,残害无数生灵。若不是帝君当年一念仁慈,对钟氏一门网开一面,没将你们族人挫骨扬灰,如今哪还有你这小子耀武扬威的地儿。你们陇陵钟氏如今让人称羡的盛景与荣威,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安世卿说的这些,谁人都知道。
可有哪个敢当着陇陵钟氏的面这样说。
中洲仙门百家,除了洁身自好的清台裴氏,哪一个宗门在开山立派的时候还没有留下点黑历史了。
而陇陵钟氏的这段黑历史,就比较特殊了。这一篇洗不白也揭不过去的黑历史,就成了他们一族的莫大禁忌,自己不能说,更不允许别人触犯。
就算所有人知而不言,又能改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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