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答应与他交换,所以才专门给自己加料?”
昏迷前,宁缺回想来到书院后的一切,始终想不到何时开罪过唐教习。
若说惩罚,怎么也该是针对那些人,而自己只不过不愿以物换物,难道不交换也算得罪?
精神恍惚的他很快醒来,当他睁开眼,看到的竟还是那间课室,还是那个呼呼大睡的唐教习,以及杵在各自位置上,面色难看的各位同窗。
“幻觉?不,那种身体被碾碎的感觉,不可能是幻觉。”
宁缺这般想着,这时他突然注意到褚由贤嘴角溢出一丝血液,紧接着一双手将其带走……
“这是?”
宁缺不解且恐惧着,他感觉到迷茫且无助。
从生于这个世间以来,他从未恐惧过。哪怕是林将军府被人尽数屠杀,他也没恐惧,那时的他只想活着。
现在他在这份似梦似幻的情景中越发恐惧,他只想远离这间课室,远离这间书院,远离那个宛若魔鬼的男人。
一切好似昨日重现,同窗们一个一个被带走,直到又一次独剩他一人。
闭目,感觉有双手将自己带走后,宁缺总算是放松下来。
当他睁开眼后,再次看到熟悉的一幕,熟悉的一切,熟悉的那双手,他开始惊慌,开始不知所措,开始拼命。
只是,他连初识都未能进入,又该如何拼命?凭借砍柴磨炼出杀人伎俩?
别逗,当你只能像根木头般杵在原地时,你引以为傲的战场技能,你以此为傲的身体强度只能成为笑谈。
一幕又一幕,宁缺不知道自己重复经历了多少次,他的意识开始崩溃,他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闭目,再睁眼,他已成为被锁在石室里的野兽。他无暇估计同窗们去了哪,只能无力的看着那扇门,看着那个锈迹斑驳的铁锁。
他不想坐以待毙,所以他动了。
他用双手砸在铁索上,鲜血顿时将锈迹掩盖,大门却不曾有丝毫松动。
不知道多少次后,宁缺的双手只剩下血肉碎片附属在那森冷白骨上。
他很痛,这种痛不是麻木,不会使他昏迷。他不知道天下最大的痛苦是怎样,但他知道凌迟处死,千刀万剐怕也不外如是。
他是梳碧湖砍柴人,他叫宁缺,他无法修行却不甘天命,他抬起手又一次砸在那锈迹斑驳的铁锁上。
疼痛使得他冷汗肆意乱流,链接着白骨和经络肌肉终于断开,白骨失去依靠瞬间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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