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画皮能画骨。
就这样吧
他倏地站了起来。
“既然你一片诚心,我跟夫人说一声,这两天就送你去寺里静修吧”
“侯爷”杨氏闻言抬起头来。
居高临下望着她的徐令宜,背着手,身姿挺拔,目光冰冷,神色严峻,隐隐透着睨视天下的傲然。
火石电光中,她突然明白——自己弄巧成拙了
徐令宜看似温和,心中却有铮骨。
他珍惜徐府的名声,却也不会因为怕被人非议就忍辱受屈。
一时间,杨氏的脑子乱糟糟,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
徐令宜却懒得再看她一眼。
脱了身上被沾了泪水的锦袍丢在了太师椅上OO,吩咐临波:“帮我更衣,我去看看”
临波忙服侍徐令宜进了一旁的内室。
屋子里寂静无声,只有杨氏,孤零零地跪在地上,伴着一团莹玉的灯光,和在灯光下流淌着幽暗光泽的锦袍。
十一娘洗了头,换了件半新不旧的玫瑰红遍地金的小袄去了暖阁。
谨哥儿像翻肚的小青蛙似的,一个人仰睡在炕上,神色安祥又恬静。
十一娘笑着把他的小手放被子里,他撇了撇嘴,又举在了脑袋旁。
顾妈妈小声在一旁解释:“小孩子都是这样,大些了,睡姿就好看了。”
十一娘点了点头,怕吵醒孩子,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低声问跟过来的顾妈妈:“晚上冷不冷?”
这两个月,谨哥儿十分敏感。如果身边有人说话或是翻身,他就会闭着眼睛哭半天。十一娘没有办法,把他放在暖阁,一个人睡了暖阁的炕。在炕边并放了两张贵妃榻,顾妈妈和值夜的丫鬟就睡在贵妃榻上。谨哥儿从此一夜睡到天亮。十一娘却担心顾妈妈不习惯。
“不冷,不冷。”顾妈妈忙笑道,“屋里点了地龙,竺香姑娘给我铺了两床新褥子,又给了一件灰鼠皮的袄子——晚上起来可以披一披,平时搭在被子上,不冷。一点也不冷。动一动有时候还觉得臊热。”
今天值夜的红纹,她见十一娘的头发还湿着,则笑道,“夫人,我帮您烘头发吧?”
“不用了”十一娘笑道,“你一心一意照顾好谨哥儿就行了”
两人曲膝应“是”,红纹在炕边守着,顾妈妈送十一娘出了暖阁。
那边竺香已准好了火盆。
无烟无味的银霜碳,加了橘皮、柏树枝,头发烘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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