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放松下来，她在医生对面坐了下来，等护士退出去之后，裴雪摘掉了帽子跟墨镜。

医生翻出她的病历，问：“最近感觉怎么样？我提醒过你要经常来检查的。”

裴雪摘掉了口罩，然后说：“葛医生，我怀孕了。”

葛医生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裴雪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说，我怀孕了。”

葛医生噌的站起身来：“你这是在胡闹！你到底还要不要命了！”

裴雪动了动嘴唇，有些艰难的说：“我也没想到，开始，我以为是药物副作用，可是，前几天我吐的厉害……”

葛医生急得来回踱步：“你简直是拿自己的命当儿戏，你知不知道！”

裴雪沉默不语，葛医生猛地停住脚步，站定了以后说：“我这就给你安排手术。”

“什么手术？”

葛医生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号，头也不抬的说：“堕胎。”

裴雪听到这两个字，先是咬着牙不吭声，后来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我想生下来。”

电话已经接通了，葛医生听见她这么说，提高了声音喝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裴雪眨了眨眼睛，已经说过的话，再说第二次的时候，就没有原本那么艰难了，她说：“医生，我想把孩子生下来，你要帮我。”

葛医生看着她隐隐泛着泪光的眼睛，手里拿着电话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边的护士问：“医生？葛医生？怎么了？”

葛医生说：“没什么。”然后挂了电话。

他拉开椅子，重新坐了回去，沉吟许久，才说：“成功几率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