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他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角落里——那是一个头发蓬乱,衣着脏兮兮的老头。
宁长久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疯了。
老人抬起头,眼睛却彻亮得不似疯子。
寺庙的和尚恰从里面出来,宁长久询问了一下关于这个老头的事。
和尚告诉他,这是一个从西面过来的老头子,他拄着根烂木头杖子,到这里的时候,脚都磨得稀烂了。没有人愿意收留他,我们庙里本着慈悲为怀的心,就将他留下了。
宁长久问:“从西边?多远的西边?”
和尚想了想,道:“倒是有人来找过他,据说是他的儿子,来接他回去。”
宁长久问:“他不走么?”
“嗯。”和尚答道:“他说自己不认识这个儿子,要呆在这里,死活不肯回去,于是他儿子给了庙里一笔养老钱,独自一人走了。”
“他儿子是哪里人?”宁长久问道。
和尚答道:“好像是颠寰宗附近的。”
宁长久轻轻点头,道:“多谢法师解惑。”
和尚问道:“你认识他?”
宁长久道:“不认识,我是前来烧香求缘的,忽然看到这个老头,有些好奇罢了。”
“求缘啊……”和尚点了点头,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道:“香火门口有售的,千万别用其他地方的香火烧,佛祖不认,烧了也是不灵光的。”
宁长久笑着点头。
他买了几捆香,给襄儿,嫁嫁和小龄都烧上,对着神敬了敬,并未跪拜。和尚见他出手大方,又前来推销新出的香火,宁长久微笑着婉拒,从寺庙中走出,来到了老人面前。
他看着老人,老人也看着他。
宁长久确认自己没有见过他,但不知为何,他总有些奇怪的熟悉感。
“我是对的吗?”老人看着他,忽然定定地开口。
宁长久不解,但他想了想,顺着他回答,道:“你是对的。”
老人的疯癫症像被激起来了:“若我是对的,那世界就是假的!世界是错的!”
宁长久皱眉,不解其中玄机,思忖道:“若你是错的呢?”
老人瞳孔中的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他怔神许久,声音沙哑道:“若我是错的,那这是哪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抬头看天,正视太阳,瞳孔半点不畏光。
宁长久隐约觉得,他话中藏着什么,又问:“你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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