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坐到明。
天微亮,初夏风吹进窗,彻骨的清凉散去新房里的温热气息。
汪静姝静静的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那张精致的脸,尚未褪去胭脂红唇,奈何泪痕,清晰可见。片刻,她伸手一样一样的摘掉首饰,簪、钗、耳环,又拿了梳子拆去繁琐的发髻,一头黑发垂到底。身上的嫁衣未曾褪去,满眼的大红,喜庆得竟刺她的眼。
右手边那支红烛,依旧烧的旺盛,连着一夜未熄…照见孤影……可终究,被她用剪子剪灭了。
白头到老?祝词终究成了祝词,百无一用。
她转头那刻,瞥见了床上平铺的那条白喜帕,洁白如雪,它只为印证一个女子是否留着清白之身在新婚之夜给了自己的夫君。
凤冠霞帔与守宫砂,是一个女子一生两样顶要紧的。
可她,两样皆在,却独不见要跟她圆房的夫君。他究竟在何处……
最终,那条白喜帕被染红,用了汪静姝手指血。她用剪子割破了手指而染就。
旋即又一层一层褪去繁复的嫁衣,换上绣花纱织寝衣,上了龙凤喜床,床上铺着的是红枣莲子等吉利物儿把她硌得生疼,整个人裹紧厚实的喜被里,虽是初夏燥热的天气,而此刻,她不觉得热,倒是遍生寒意。
约莫半个时辰,汪静姝正闭目养神,大婚第二天要逐一拜见皇室中人,她要好好养足精神。听外头一阵轻敲房门响过,又听一句:“王爷、王妃,已寅时一刻,该大起了——”
左右汪静姝也睡不着,索性叫进来,“进来。”
瞬间,宫婢们鱼贯而入。打头的是染烟染柳,是汪静姝的陪嫁丫鬟,自然高旁人一等,更何况,王妃新来,不习惯他人伺候。
染烟看着地上凌乱的嫁衣,很诧异,怎的不见王爷?可转瞬又恢复如初,笑的更温和,“主子,要不要先沐浴?”
“嬷嬷昨夜已叫人备了热水。”
是该好好沐浴养养神,汪静姝满口答应,“好。你叫她们去准备。等会子我要穿那件织锦绣花高腰长裙,你亲自去箱笼里取来。”
“是。”
汪静姝一吩咐,宫婢们立刻忙活开。
很快,热水烧沸,染柳扶着她进浴房,睡衣褪去,进了木桶里泡澡。
有染柳伺候在侧,便足矣。
染柳边伺候她边笑着说:“大姑娘,这里好吗?我瞧着伺候的宫婢比府邸里多多了。皇宫真好。”
她是汪静姝后来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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