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半个月,汪静姝早已过骞州,马车正一路向北方向赶。
“主子,这日夜不停的赶路,婢子怕您身子受不了,这样太劳累了。不如歇息两天,如今穿过骞州,是庆城,属瑜王封地。”
庆城,瑜王朱凇明的封地。当今皇上的弟弟,因他不受先帝看重,又加之自身碌碌无为,于是当年先帝便草草寻了庆城叫他划地为王。后来新帝登基,似乎有意遗忘这个兄弟般,不赐予他任何新城池。而这位瑜王反而乐得自在,唯年节才进宫一次,过了大年初一就回封地。
汪静姝只当初在宫宴上草草见过一面。
“这庆城很小,恐叫瑜王晓得我们在此,不能张扬,让陆卿去寻酒楼,我们吃个饭,歇一歇就离开。”原本说是不在王侯封地上停留,可这会子大伙儿都累坏了,她思索再三终究喊停,“在庆城歇半日,直至傍晚再离。”
林又晓应了一声就出马车。
连日来一路坐马车着急赶路,汪静姝坐得浑身酸痛,提不起劲儿,像瘫了般难受。原本确实该好好歇息歇息,但她没法歇息。
汪府让家丁快马传信,一路寻她在何处,直到今天清晨她才收到信。家丁叫她快快写信,旋即好带回汪府,给老爷公子阅看。
从汪静姝看信到这会子即将晌午,足足过去快两个时辰了。这等信依旧纹丝不动的放在那里。她没有去拿,也不知道如何回信。
至于信里写了什么……汪静姝也不愿去想。无非是那些个意思,皇上已将嫡长孙带在膝下抚养,以向天下证明,东宫后继有人,因此汪府列位相劝宁王不要做强弩之末,识时务者为俊杰,让她到了平州多从中周旋。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回信。
实在不知……她父亲为何如此执着?忠心忠诚是好事,可不该以家人性命为代价。如果她真的相劝宁王或者从中周旋被宁王发现,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命还能活到东宫登基呢。
至于如何回信……她也犯了难。她想为自己一次,不想再听从汪府。不为什么荣华富贵,不为母仪天下,只为她的心愿。不知何时起,她的心愿竟成了:他的心愿能够实现,终有一天能登上皇城城楼俯瞰整个天下。
可这回信……
终是犯了难。
大哥哥那天明明晓得她的心偏向了王爷,她选择了王爷,为何还要写这种信来烦扰他。这信里的字,她认得,一定是哥哥的笔迹。
第一次做这种事,明明是人家的眼线,如今却成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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