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皇后娘娘的景仁宫,暗红色的墙看得人心头胆颤,这南池宫一切都是暖黄色的,加上数盏油灯,显得格外令人心安。
乔贵妃穿着一身家常月白衣裳,抱着一只长毛暹罗猫,静静立在圆窗下。
阿芙轻手轻脚进来,小心翼翼福了一福:“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乔贵妃转过面来。
这不是一位绝色女子,浓眉大眼,高鼻阔口,是典型的北地女子的样貌。
但是出人意料的和谐,看起来忠厚又友好。
她手一松,猫从她怀中跳走,对阿芙笑道:“这是裴二夫人吧?果然不俗。”
阿芙连忙称谢。
许是看出阿芙眼中的疑问,她解释道:“仲据和叔裕算是我父亲的半子,现下我父亲和仲据都不在了,我就额外惦记叔裕些。”
阿芙忙道:“臣妾曾听婆母说,大哥和夫君都是在乔老将军麾下习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样的话,阿芙也该称呼娘娘一声姐姐了。”
乔贵妃看着很高兴:“那自然是好的。我看到叔裕娶了这么好的夫人,我也就放心了。眼瞅着就第七年,希望我父亲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也知道叔裕现下过得好。”
她是微微笑着的,也不曾可以端起高位者的架子来,可是阿芙看着,总觉得她心中凄苦,茕茕独立。
阿芙忍不住向前一步:“娘娘不要沉湎于往事了,来者可追,乔老将军,想来也是希望您每日过得无忧无虑的。”
乔贵妃笑着摸了摸阿芙的手臂:“阿芙啊,是阿芙吧?”
阿芙点点头。
“有的时候不是沉湎于往事,而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出来了。”她悠悠道,“你是叔裕最近的人,当他太压抑的时候,你就开导开导他。”
看着阿芙懵懂的眼神,她淡笑着垂下眸,是啊,没有亲身经历过,又怎能感同身受呢?“总之,做他的妻子可能会很辛苦,谢谢你了。”
她一挥手,侍女拿上来一只匣子,打开来是满满一匣漂亮的南珠。
“我无以为赠,便与你这些南珠,配饰也好,入药也罢,你便拿着好了。”
阿芙急忙跪下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