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合适的商人,便能买到高岭土。
“找到陶土就能烧出瓷器了?”宋根生有些兴奋,他不知道顾青接下来要做什么,如何做,但他隐隐察觉,只要跟着顾青,日子一定跟以前不一样。
顾青摇头:“陶土只能烧出陶器,不能烧制瓷器,瓷器要用瓷土烧。”
“用煤烧也不行吗?”
“不行。烧瓷最重要的两样,一是火,温度要足够高,二是土,必须要特定的瓷土。二者缺一不可。”
宋根生失望地挠挠头。
顾青笑了:“不过咱们用煤烧出来的陶器,品质也会很不凡,若能找到合适的商人,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拍着宋根生的肩,顾青笑道:“赚钱没有种地那么辛苦,有了钱,以后你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比如可以给自己盖个大房子,可以给家里买两头牛,看中哪家的姑娘可以轻松拿出纳采的钱……”
前面提的这些,宋根生软耷耷的没什么兴趣,但说起娶婆娘的话题,宋根生精神一振,一扫方才无精打采的颓势。
“对!赚了钱给杨叔母下聘礼去!”宋根生兴奋地抚掌。
顾青目瞪口呆:“你向叔母下聘礼?好个禽兽,原来你好这一口儿……刺激!”
宋根生呆了一下,接着大惊失色:“我非此意!你误会了!不是叔母,是杨叔母的女儿秀儿,我想娶秀儿呀!”
“秀儿是今日你鬼鬼祟祟偷瞄的那个姑娘吗?”
“是,”宋根生垂头闷声道:“不能说‘鬼鬼祟祟’吧?圣贤曰:非礼勿视,我愿为君子,只是有时候忍不住看她……”
“啧!”顾青顿觉牙酸,这股爱情的酸臭味啊……
“根生啊,我们说陶土好吗?说赚钱好吗?”顾青试图转移话题。聊天聊到他不擅长的领域,有种失去话语权的感觉。
然而顾青注定要失去这次聊天的话语权,宋根生沉浸在这酸臭的爱情里不可自拔,自顾道:“秀儿一家很可怜的,杨叔母是寡妇,早年她男人入了府兵,剑南道与吐蕃一战,她男人战死,留下了孤儿寡母艰难维生,丁家兄弟威逼利诱多次,劝说杨叔母把秀儿卖到大户人家做妾,杨叔母抵死不从,受了丁家兄弟很多欺负,就连母女种的地都被丁家兄弟经常拔了苗,好几次我看到她家只能靠吃野菜度日……”
顾青静静地听着。
听别人的悲惨故事,心中有怜悯吗?或许有吧。可是,谁心里没有留下不被善待的伤?伤好了,疤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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