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口供?顾青说是他自己剐蹭的,你便真的信了?还堂而皇之地记录下来,朕任你为京兆府,你平日便是这般断案的么?”
府尹额头冷汗潸潸,颤声道:“陛下,臣当然不信顾青所言,而且臣已问过他许多次,但顾青一口咬定是自己剐蹭,与旁人无关,他是苦主,臣总不能对他施以刑具逼供,他坚持这么说,臣只能据实记之,望陛下明鉴……”
李隆基哼道:“事后呢?事后你查过吗?长安城都传疯了,人人皆云是济王所为,究竟是不是他加害顾青?”
“臣无法定论,事后臣亲自登门拜访济王殿下,可是……济王殿下闭门谢客,不让任何人进王府,臣不敢强闯,亦无法搜集任何证据,陛下,皇子贵胄之身,臣终究只是个府尹,怎敢冒犯?”
李隆基怒道:“这点担待都没有,朕留你何用?此事已无法善了,长安城人人皆知,朕一日之内还收到了十几位御史的奏疏,皆参济王目无王法,跋扈张狂,胆敢谋害朝臣,朕已被御史们架在火上进退不得。”
“臣万死,臣有罪!”京兆府尹慌忙请罪。
“回头你再去一趟济王府,就说奉了朕的旨意,济王必须当面受你讯问,不得推搪。”
京兆府尹苦着脸道:“臣遵旨。”
李隆基顿了顿,道:“顾青身上的伤势,你总知道吧?他受的伤严重吗?”
“陛下,顾长史身上伤有两处,一处在大腿,一处在后背。”
李隆基皱眉:“后背?”
“是,后背有一道长约一尺的伤,府衙的仵作当场验过,显然是利器所划伤,伤口深约半寸,深可见骨。”
“顾青是独自一人进的王府吗?”
“是。”
李隆基脸色阴晴不定,道:“独自进府,而伤在后背,这个,恐怕……”
“是的,若说刺伤大腿或许可能是顾长史个人所为,但若伤在后背,顾长史个人恐难办到,应是旁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