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竟欲杀朕的娘子!娘子从不问政,天下朝堂之变与她何干?”
陈玄礼此时已双膝跪地,伏首低声道:“臣说过,臣只是一座桥,帮陛下与禁军将士之间传话的,这些要求并非臣的意思,臣怎敢出此大逆之言。陛下,是禁军将士请求陛下杀了杨家所有人,以绝未来之后患。杨家所有人都得死,否则将士们仍难安心。”
李隆基气得浑身发抖,盯着陈玄礼咬牙道:“尔等……尔等目无君上,一次次要挟威胁朕,这等行径,与贼子安禄山何异?朕若答应了你,下一个要求会不会就是朕的头颅了?”
陈玄礼重重叩首道:“臣与禁军将士绝无此念,杨家诛族后,禁军将士愿向陛下发誓效忠,惟命是从!”
李隆基深呼吸,脸色铁青身躯发颤。
“见朕落魄,尔等便如此欺凌君上,什么忠臣,什么国士,皆是势利之辈!”李隆基瘫坐在地上,眼中流下泪来。
陈玄礼眼眶一红,他其实也很委屈,站在他的立场上,他已经在拼命保护李隆基的周全了,若李隆基知道太子李亨有着怎样的心思,而他为了大唐天子的性命做出了怎样的努力,恐怕李隆基会感激得涕泪横流。
然而心中的委屈不能对外人说,一旦说出口,便是一场更惊心动魄的风暴,大唐社稷已是风雨飘摇,实在经不起内耗了。
陈玄礼垂头含泪道:“陛下,臣无愧于陛下,臣……真的尽力了。”
李隆基摇头泣道:“陈玄礼,朕今年已七十岁,一生唯遇娘子这一位知己,朕与她恩爱多年,娘子亦颇识本分,从未做出逾矩之事,朕余生不多,为何不给朕留条生路,让朕与娘子平安偕老?官爵,权势,钱财,土地,禁军但有所请,朕皆不吝赐之,唯求娘子一条活命,朕可对将士发毒誓,今夜之事若罢,天家世代绝不重提此事,如何?”
李隆基此刻像个穷途末路的沧桑老人,目光充满了哀求之色。
他对杨贵妃终究无法割舍,多年的夫妻之情令他此刻愿意降天子之尊为妻子求得一条生路。
陈玄礼沉默不语。
杨家必诛全族,这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条件,如果不能满足,禁军将士不会罢休,因为太子李亨在禁军内埋下的棋子绝不仅仅只有他陈玄礼这一颗,陈玄礼心软了,别的棋子不会心软,杨家全族不死,禁军中必然有人会再次煽动,那时或许就不是杨家人的死能够平弥的灾难了。
见陈玄礼沉默,李隆基知道陈玄礼不愿让步,顿时眼泪愈发止不住了,身躯抖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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