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要被这种疼痛折磨?为什么要剥夺她喜欢一个饶权力?
陆七哥哥此时,该有多难过,心,会不会也像她这般痛?
白棠将枝扶下马车,把那根碧绿的竹杖借给她,嘱咐了几句,才目送她慢慢往山路行去。
白茴茴手肘撑在车窗上,将脑袋探出来,夏云泽坐在车辕上,白棠则站在山路边,三人皆望着枝拄着竹杖踽踽独行的背影。
“枝太可怜了。”白茴茴叹道。
“下至毒,本就是情,她还,希望能走出来。”
夏云泽难得这种话,白茴茴偏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道:“师父这话听上去像是深有体会啊。”
夏云泽怔了怔,旋即一笑,道:“不过是看得多罢了。”
枝一身白色锦衣,腰带上用粉色丝线绣了几朵的桃花,淡雅素净。远远望去,像一只折了翅膀的白蝴蝶,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爬校
走几步,她便要停下歇息一阵,若不是手里的竹杖支撑着,只怕她早已要晕倒在路边。
这竹杖里似乎蕴藏着一股强大的灵力,涌至她手心,给予她坚持下去的力量。
终于走到桃树下,她已满头大汗,背靠着桃树粗粝的树干,大口喘着粗气。
山风吹过,粉色的花瓣缓缓飘落。
几个月前,枝以为这棵桃树已经枯死,没想到,冬去春来,它竟开花了。
举目远眺,江塘城尽收眼底,枝仔细分辨着,寻找着,终于发现一处大宅的院子里,一树粉红,如云似雾,探出墙来。
那是方府的后院,枝就是在那棵桃树下遇见了陆七。
闭上眼睛,枝仿佛还能感觉到红绸拂面,陆七从桃树上倒挂下来,“或许,我真的成精了呢。”
枝猛地睁开眼睛,心痛得像被人握在手里用力捏碎。
桃花纷飞,眼角有泪滚落,他,终究不是桃树精。
江塘城那一树云霞,与他,与她,又有何干?
枝顺着树干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盖间,嚎啕大哭。
这几日,她总是在一个饶时候,偷偷对着手心的红豆,忍着噬心之痛,一遍遍地唤“陆七哥哥”,可陆七仿佛是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一次也没有出现。
肩膀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白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要是想见他,我带你去。”
枝伏在白棠胸前,不停地点头,心痛得不出话来。
我想见他,我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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