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明帝闻言,眼神越发柔和,颔首之后,复又苦口婆心地道:“你也一样,莫要再整日饮酒了,也早已是当母亲的人了,凡事多些分寸。”
“是,敬容记下了。”
“对了——”
庆明帝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好奇地随口问道:“朕这些时日常与母后说起旧事,经母后提醒,方才记起来,父皇大行之前,曾特意将你单独叫到面前过——不知那时父皇都同你说了些什么话?”
他还是想听敬容亲口说一次。
原本都要离去的长公主忽然听得此一问,不禁怔然了一瞬。
“……这么多年过去,许多话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父皇那时交待我要收些脾气,好好地过日子。”
那时父皇还不知道她究竟嫁了个怎样恶心的货色,她亦还未真正看清那狗东西的真面目,于是面对父皇的叮嘱,彼时她皆一一应下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庆明帝问。
敬容长公主点头。
“还有一句话,我一直记在心上,是关于皇兄的——”
庆明帝眼神微动,看向她。
兄妹二人对视着,长公主神色认真地道:“父皇说,将这江山交到皇兄手中,十分放心,皇兄勤勉,定是个明君。而二哥忠正,亦会是一位好臣子,三弟四弟也皆是仁厚之人。君贤臣明,大庆基业必然可保长久。”
若是可以,她很想让皇兄放下那些多余的疑心。
但有些话,便是亲兄妹也无法明言,一旦说出口,无用不提,更会招来麻烦。
“没想到父皇这般看得起我。”庆明帝笑了笑,道:“我一直以为,他更喜欢二弟多一些。”
长公主袖中手指缓缓收紧。
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皇兄乃是父皇的长子,民间都说,第一个孩子,总是会得父母多几分厚爱的。”
庆明帝不置可否地笑笑。
他也就是占了一个长子的位置了……
他一直以来,唯一庆幸的便是他是父皇的长子。
也因他是长子,所以他此时的一切才都是他应得的。
“好了,回去吧,得了闲记得来宫中陪朕说说话。”
“是,臣妹告退。”
长公主再施一礼,方才退出了养心殿。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庆明帝复才收回了视线。
他不是察觉不到敬容的谨慎与防备。
也因此,反倒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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