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帐也从刚开始的十八文变成了七十文,仔细算算一个月下来,也有二贯多。时下一个成年劳动力,一天也就是赚百来文。一个月大概也就入账三贯。
按说已经不少了,可是谁让文舒身负巨债呢,而且还是有时限的巨债,这么两厢一对比,这些进帐实在是杯水车薪。
文舒愁啊!
可这件事又不能让她爹知道,所以她每天回去还得装出一副高兴乐观的样子逗她爹开心。
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随着冬日脚步的临近,东京城的里天气也一日冷胜一日。
到了立冬这天,阴沉了几日的天空竟然飘起雪来!
彼时文舒正在留安巷卖镘头,她头上扎着挡风的蓝布巾,上身穿着厚厚的青布棉袄,下身穿着同色的紧棉裤,从背后看去滑稽的像一只肥鸭子。
“镘头,香喷喷的文记镘头,油渣镘头.....“她一边推着小车往前行,一边吆喝。
清亮悦耳的声音随风传进各家各户,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裹着棉袄,缩着脖子的妇人开门招手:“文小娘子,给我来五个镘头,要三个酸菜,两个韭菜的。”
“好嘞。”文舒乐颠颠的推着小车过去。
那妇人见她鼻尖都冻红了,不由劝道:“下雪了,小娘子还是早些归家吧,女孩家冻着了可不是小事。“
文舒知道她话里的意思,笑着点头:“谢娘子提醒,没多少了,卖完就回去。”
妇人无奈的摇摇头,接过镘头转身关了院门。
文舒装好钱,正欲推着小车继续往前走,忽听得身后有人唤她:“文小娘子...”
这声音有些熟悉,她回转头去,却见是两日未见的范三郎,不由惊讶道:“你怎么来了,这两日怎么不见来卖炊饼?”
来人正是她第一次来留安巷卖镘头时,遇到的那个少年。
后来他们又碰见过几次,文舒见这他卖货时神情拘谨,买货人不说话,他便也不说,一点都没有寻常小贩的油滑。
加上他家的炊饼做的也不出彩,是以生意一直平平,每次文舒卖完归家的时候,他胸前的木箱里都还剩了半数没卖。
文舒念着他第一次给她行方便匀油纸之事,闲下来便会提点两句,有时还会帮着他一起卖,在他面对客人讨价还价手足无措时,也会帮着说笑两句。
此时,少年穿着一袭青色长衫,手里打着一柄黄布油纸伞,正款款向她走来。
“这伞给你。”范三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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