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对面的那个高个子客人却是一个贩私货的人。大概是私盐吧?据我估计的话,那私盐至少总有五十多斤。”
景墨正靠着船帮闲眺那残冬的景物,岸上田野中一片荒凉,连草根也都呈惨淡枯黄之色。
田旁的树木都已赤条条地脱落干净,就是人家坟墓上的长青的松柏,这时候竟也黯黯没有生气。
景墨听了聂小蛮这几句话,把自己的眼光收来回来,依着他所说的方向瞧去。那老者约有六十岁左右,穿一件颇有些年头的旧羊皮袍子,圆盘似的脸上皱纹纵横,须发已有些斑白。他对面那个穿大黑领道袍的男客,面色黑黝,、身材魁梧,好像是北边人。
景墨微笑着答道:“这是你的推测?你怎么能知道?”
聂小蛮看了看景墨,仍以低声说道。
“你也一样有眼睛的啊,你且看看再说。”
“我的眼睛本来再看岸上的景致,不曾注意乘客。你终究看见了些什么?”
“我看见那黑脸大汉有一个包袱,起先本来好好地放在座位旁边,接着他突然拿了下来,抱在了自己怀里,隔了不久,他又匆匆忙忙地把包袱换到他座位的下面放着,踏在自己的脚下。刚才有水手进来的时候,他还流露一种慌张的神色。
这种种行为已经足够告诉我那包袱中一定藏着什么私货,并且我估计他的私贩的经验还不很深。“
“那个老头的呢?”
“这更是显而易见了。在这半个时辰里,他的手已经摸过他的衣袋七次。有一次还显出惊慌的样子,似乎觉得他袋中的东西忽已失去了。其实只是他自己在那里自己吓自己罢了——瞧,他的右手又在摸袋子了,这可是第八次哩!
景墨重新瞧那老头,果然看见他的右手似模非模地在抚摩他的衣袋外面,同时目光向左右闪动,流露出一种担心谨慎的表情。
聂小蛮又附着景墨的耳朵说:“你瞧,我们的右边还有两个穿曳撒的青年。我猜他们的行囊中一定也藏些钱。”
景墨又把目光回过来。这两个人一个穿一件深黯色曳撒,头上的方巾也是灰色。他的脸形带方,颧骨耸起,眼睛也很有精神。另一个面色较白嫩,眉目也比较端正些,头上戴一顶黑色的纯阳巾,一身青色曳撒,外面罩一件光泽异常的短袄,镶着一条獭皮领口。他们俩的年纪都只二十出头。那个穿黯色曳撒的正在讲说着些什么,而他的穿獭皮衣领的同伴却在敛神倾听,不时还点头表示领会。
聂小蛮又说:“景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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