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
关人摇了摇头,回绝道:“学剑太耗时日,老头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倘若日后时机成熟,我断不拒绝。”
“德行!”老者撇嘴冷哼道:“年纪轻轻的,学点什么不好?偏好游山玩水,卖弄性情,忒也没出息。”
老者闷闷的灌了口酒,眼珠溜溜一转,忽然笑道:“不如这样,老夫孑然一身,于世上也无亲人,便随你四处走走。一来,也算护你周全,二来,闲暇时还能授你些剑术,你当如何?”
关人又岂会不知,他自经历过丧子之痛,性情变化的十分孤僻古怪,明明是个寂寞凄凉的光景,却宁肯听那叮叮咚咚的滴水声,也不愿同外人过多言语。而今机缘巧合,教他遇上了关人,二者也算得上是相交忘年,那老人待他如子如徒,倾注了一片用心,便有些不忍分别了。再有,便如老者所言,他眼下孑然一身,于世上再无亲人,不论去向何方,也同是漂泊无异,倒不如随着关人四处走走,一路上说说笑笑,闲时喝喝酒、教教剑,倒也生趣。
而关人素来将老者以长辈待之,虽也怄过气,却早已不再介怀。更加之今日之事,那老头儿为了他,不惜以身犯险,好在那位秦国大监及时出手,这才幸免于难,关人自当承他的情,于是痛快答应。
而小酥此时,确然有些落寞的紧了。她何尝不是举目无亲,何尝不是单打独斗的面对这破落世道。便纵如她所说,寻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遇见河水便安下身来,筑一个圈着白色篱笆的房子。可一等明早,诸人分道扬镳,而她这一路该往哪走?东南西北,走多远?一想到这儿,心里便惶恐的紧了。
这晚九月初一,恰逢朔日,不见月光。
小酥听二人说了会儿话,言谈间并无提及自己,于是便打算告退回房。忽念起,那关公子明日一早便要动身启程,恐怕那会儿匆忙,有些话倒不如眼下便嘱咐清楚的好。
于是出声打断两人闲谈,道:“公子,我还有几句话嘱咐你。”
关人不知何事,点头笑道:“那你说。”
“倘是公子有日倦了,不愿再四处游历,只想寻个地方落脚,那公子务必要来找我。”
关人闻言笑了起来,心道,‘这傻丫头,想必不会晓得,这天下九州究竟有多大,若要寻个人出来,岂不是大海捞针?’
可他又不忍硬要伤了那小姑娘的心,便应道:“好好好,若真有那一天,我定去寻你。”
小酥抬起头问道:“怎么寻?有没个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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