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陈清谏震惊的抬起头来,一旁的陈老夫人皱了皱眉头,“你们就不怕,日后后患无穷?”
陈望书笑了起来,她看了看窗外,月色正好,漫天的星辰,明日一定又是一个好天气。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却是说道。
“你们的目标,不过是夺回皇位而已,这是终点。你们的终点,不过是我同颜玦的起点罢了。境界不一样,又有什么可比的呢?”
“就是阿爹您,会担心路边目不识丁的乞丐,比你写出的文章更优美吗?我们不但不会杀小太子,他若是愿意,可以接着做他的新科状元,接着在临安府当差。”
“多大点事儿!”
陈望书说着,对着李氏行了礼,“阿娘,天色不早。孩儿远游归来,特意探望母亲。待他日再回来看您。”
“大兄,望书要回去了,不如你送我一程。”
陈长宴皱了皱眉头,看向了陈清谏,“阿爹,不如你送望书吧。”
夜晚的风十分的清幽,陈府之中,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由石子铺成的小路,刚一下脚,她便感觉到了硌脚的疼。
父女俩都没有说话。
陈望书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往事来。
那还是在东京城的时候,年幼的陈长歌常年要服用汤药。她那时候,同祖父一道儿,住在开封府的后衙里,几乎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方才会回去。
多半都是见不到长歌的,若是问起,便会说他病尚未好,见不得风;要不就是,喜庆的日子,若是过了病气给旁人,就不好了。
有那么一回,大约是夏至,她去拜见母亲,瞧见了桌案上一副画。
那是长歌画的,下笔十分的拙劣,隐约看得出来,是用石头铺成得一条小路。
年幼的陈长歌,十分的瘦弱,一双大眼睛,乌黑乌黑的像是沁着水雾,他说,“阿姐,阿爹说了。我每日画上一颗石头,等画满了一条小路。我便好了,能出去玩了。”
再后来,到了立秋的时候,她又去见拜见母亲,发现在母亲的窗外,多了一条用卵石铺成的小路。
临安陈家的这一条路,是陈清谏带着他们三兄妹一道儿铺的。
从东京之乱那一日算起,每日算一颗石头。每年夏日的时候,便铺上一年了。一晃十年过去,这条小路一眼往过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父亲领着我走这条路,是想告诉我,这条路,是从长歌的忌日铺起的么?你并没有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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