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再找不出一点昨日的阴霾,一见她上了马车,立刻笑容满面的将她搂在了怀里。
“到底是我们家瑚儿生的好,再过几年,也不知道要让多少少年郎为你倾倒。”
景瑚今日的精神其实不太好,柯明碧说那些话的神情在她脑海中萦绕不去。她说话的时候是很平静的,不比嬛芜的眼神,翻涌着着澎湃的恨意。
可是她越是平静,景瑚反而越是害怕。
一个人只有到真的绝望了的时候才会用那样的语气说话,因为知道自己逃不开这样的命运,所以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干脆把自己抽离出来。
代价到底是什么?
她走神了片刻,便歉意的笑了笑,“想着今日要出门,去定国公府玩,昨夜太兴奋了,走了困,到天色将明时才睡了会儿,二舅母和我说话,我居然走神了。”
崔氏只是慈蔼的摸了摸景瑚的发髻,手指抚过她发上的东珠,“你们小孩子家总是这样,总觉得外面最好玩,怎么也玩不够。”
“等你们做了妇人,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人情往来,不得不出门的时候,就知道做姑娘家的好了。”
景瑚便道:“总归是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若有了,也就像二舅母说的,不仅不珍惜,还要厌烦起来了。”
她看了一眼许雁伽,今日她也还是大家闺秀,轻易不开口的样子。方才自己和崔氏说笑,她也只是略弯了唇角。倒是好规矩,想必清流人家的主母最是喜欢这样的儿媳。
只可惜她们家到底还是和江浙总督许家走的有些近,他们家多被燕京世家看作外戚,真正忠直耿介的人家,可能也并不会愿意迎娶许家女为妇。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许雁伽今日穿的是一件鹅黄绣兰草的褙子,镶了葱绿色绣如意纹的襕边,鲜嫩的颜色,越发衬的她肤色雪白。若走到阳光下,更是洁白如玉质。
发髻倒算是简单,只梳了朝云近香髻,用了一支翡翠的簪子。玉是好玉,通体油绿,只是似乎是积年的旧物了,偏偏她衣服上又有葱绿一色,倒是显得不大好。
燕京贵族,到底出身江南的不多,纵然容色并不算太出众,走到彼此之间熟不拘礼,大说大笑的燕京仕女中间,就也很是显眼了。
今日是昭永十九年官宦人家的第一场春宴,也是她在燕京贵妇圈中的第一次亮相,对于她这样想要求一门好亲事的女子来说至关重要。
景瑚想了想,把自己发髻上的东珠珠钗取下来,小心翼翼的插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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