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看小县主的神情,似乎并不太赞同,是莹姐儿自己的意愿吗,还是有别的什么事?”
虽然谢池莹和柯明叙相处的不多,这一年相处的时间,远比从前十四年都久。毕竟也是表兄妹,他话中的关切之意,还是不容忽视的。
景瑚摇了摇头,“也不算是吧。只是莹姐姐说宁六郎于文人所擅长的事情上都没有什么造诣,反而是喜欢舞刀弄棍的,和她没有什么话说。”
“而且女子终究都爱俏,这个宁六郎……生的实在是一般了些。不过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谢家既然替她择了他,那总不会是一无是处。”
说到后来,话音里带了几分惆怅,“婚姻这件事,双方是不是真心喜爱对方,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多的是父母之命,盲婚哑嫁的人。盖头一掀,柴米油盐,就是一辈子了。男子尚且天地广阔,女子便只能困在内宅之中,生儿育女,孝顺老人,碌碌一生了。
“谁说结为夫妇,彼此的喜爱并不重要了,我从不这样认为。”他追寻过,追寻不到,发觉两手空空,所以才觉得,于他而言,恐怕梅妻鹤子才是最好的结局。
梅妻鹤子,反而越发证明了彼此之间的感情,彼此的志同道合才是高于一切的。
景瑚听完他的话,其实并不觉得很惊讶,他原本就是这样有些特立独行的人,比世间很多人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些不公平的男子都要好。
可是他是男子,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女子真正的苦,“小柯大人,你是男子,你是状元郎,功成名就,有能力和你的父母,你的祖父抗衡。”
“可是这世间的很多女子,即便她们再有才华,也总是被世间的男子打压,只能一辈子活在内宅里。”
“出嫁之前是那一方宅院,只能听从父母的话;出嫁之后是另一方宅院,只能服从于她们的丈夫,若是娘家得力,日子还能好过些,不至于太过辛苦。”
“有时候越是世家大族,各种各样的束缚也就越多。比如莹姐姐,她父母的结合,是她父亲抗争的结果,她母亲嫁了过来,他们彼此相爱,可这么多年,谢四太太究竟过的好么?”
景瑚停顿了片刻,“深宅大院,一个院子套着一个院子,被妯娌欺负,从前或许还被婆婆看不起,眼见着小女儿都要出嫁了,媳妇熬成婆,在谢家却还是只能唯唯诺诺。”
“若是一个男人说他爱我,却只是让我在内宅里过着这样的日子,那这份爱于我而言,究竟又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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