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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酸溜溜的宫女儿,扯着嗓子敲边鼓,“瞧张姑姑说的!钏儿姐姐有运道,那也是那锅粥攒下的福分!和脸和皮有甚相关?”
好事的太监忙接过,“你懂什么?色香味色香味!就连做菜,都是‘色’字放前头!钏儿的脸皮,在掖庭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怎么着也能算道‘硬菜’!”
就差没明说,以色侍人,四个字了。
内膳房围坐着哄笑起来。
越说越不像话。
白爷爷沉着脸,狠狠拿筷子敲了碗沿,“不想吃饭的,就去墙角蹲着!”
白爷爷话一出,周遭的声音弱了下去。
含钏像衣裳被剥尽,赤条条地躺在砧板上。
其实也没说错。
梦里头,她跟以色侍人有什么区别?
徐慨说的话,想的事儿,读的书,她都不明白。
没上徐慨的床之前,含钏还能下厨做菜,看徐慨埋着头吃她做的饭时,她一颗心就满满的。后来上了徐慨的床,当了通房当了侧妃,旁人说的“身份”不同了,自然要远庖厨,不能做这种“奴才干的事”。
她便彻底失去了,和徐慨交流的方式。
宫里的女人,看见贵人主子穿金戴银、养尊处优,日子久了,也想当人上人。
当人上人,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成为主子爷的枕边人。
含钏闷头刨了口饭。
有人羡慕她的人生,有人想要她的人生。
可谁也没问过,她想不想。
用过晚膳,内膳房的人三三两两都走尽了,白爷爷留了一小会儿,和含钏说了几句话,又托了夜里进宫值守的小太监去给长乐宫素锦带话,还把白四喜留下来值夜。
白爷爷一走,含钏从箱底拿出一小麻袋今冬存下的四川进贡上来的东山黄豆,拿温水泡发开来,等了三个时辰,篦去小部分水后拿到后院去。
天已沉甸甸地落了漆黑的帷幕,远处打更声穿透重叠的宫墙传了进来,含钏用手推磨将黄豆磨成了极细的浆,将接豆浆的簸箕放在大木盆里,用手将豆浆尽数挤出,这样反复三四次,含钏后背浸湿了汗,白四喜端着蜡烛来瞧,有些新鲜,“明儿个磨豆汁儿喝吗?”
别提了。
含钏是京城掖庭长大的,可一点儿喝不惯豆汁儿。
臭烘烘的,像发酵过了头,馊了的潲水...
徐慨倒是挺爱喝的。
豆汁儿配炸圈儿,能吃一簸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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