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来顶替的递铺马夫刚卸下门板,正在扫地,看到黑马,急忙放下扫帚上前,人没走近,先指着齐嫂子家的方向,“邹大掌柜在齐家看着呢,马爷快去看看吧,唉,是真惨。”
黑马和金毛将马交给马夫,黑马几步冲到最前,带着众人,往齐嫂子家过去。
齐嫂子家离派送铺不算近,四周偏僻而脏乱。
齐嫂子家门头上挂着白布,惨白的灯笼还亮着烛光,门口一个穿着素服的小厮正在烧纸钱,看到黑马,先叫了一声:“老爷!马爷来了!马爷来了!”
邹旺从院门里连走带跑出来。
“大当家的,毛爷,马爷,陆先生。”邹旺一圈儿礼见的极快,看着李桑柔,张嘴想说话,却哽住了,“大……先到里头吧。”
李桑柔大步进了院子。
院子破败却干净,东厢门口一棵枣树,树叶翠绿,结满了小小的枣儿。
破旧的正屋,两扇门已经卸下来了,正中放着具质地极佳的黑漆棺木,棺木前的供桌上,点着白烛,供着鲜花鲜果。
棺木前,一大块厚软的垫子上,一个六七岁的瘦弱小姑娘,披麻戴孝,呆若木鸡的坐在垫子上。
李桑柔进来,先蹲到她身边,叫着她,伸手摸着她,抱起她,她都浑若不觉。
李桑柔眼泪夺眶而出,轻轻放下小姑娘,示意金毛,“你过来,跟她说说话儿。”
李桑柔上了香,出来,看着邹旺,“怎么回事?”
“我是大前天中午前后,接到的信儿,说临涣的派送铺没开门。
正好巧了,我当时就在符离府,立刻赶过来,找到这里,家里也没人,问了邻居,说是前一天,乔嫂子带着闺女,天刚亮就去铺子里了,一直没回来。
我一听就害怕了。
这临涣县的信还不是很多,一天十封八封,多了也不过十几二十封,往外寄的也不多。
乔嫂子跟我说过,她先不找人送信,上半天她在铺子里收朝报晚报,再派出去,之后,让她闺女果姐儿看着铺子,她把城里的信送完。
要是有城外的信,她就下半天早点关铺门,带着果儿去送信。
城外的信不多,也不是每天有。
我就赶紧去铺子隔壁问了,说是乔嫂子那天未正前后关的铺子,还跟旁边卖烧鸡的刘婶子打了招呼,让给她留半只烧鸡,她回来拿,这一去,就一去不返。
我立刻赶到递铺,查了那天的信,城外的就一封,是寄到涣水镇王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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