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江北的商号南下洪州,不许他们抢你们的生意,挣洪州的银子?
“这样的好事儿,我都不敢想,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李桑柔哈了一声。
“还有,你们每一家,强霸一处米粮,是靠你们自己的本事,还是后头都有这个那个支撑的?
“现如今,整个洪州,大大小小的城头都换旗了,你们背后的支撑,哪怕是南梁皇帝本人,本大当家,都不用放眼里,是吧?
“我很喜欢这里,秋水共长天一色,真是不错。我打算把这里好好修一修,种上最贵的兰草,最贵的花儿,现在就回去找人算算,只怕得不少银子。洪州今年丰年,本大当家也得贩几船米,赚了钱好开工。”
李桑柔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往外走。
“大当家!”站在最前的行首长揖拦在李桑柔面前,“大当家且缓一缓,我们豫章城米行,不是不愿意遵从大当家的规矩,只是。”
李桑柔慢慢哼了一声,往回一步,坐到椅子上。
“大当家明察秋毫,豫章城米行,一直附骥漕司府,每一任漕司离任到任,都是小的送迎。
“听说咱们大齐的新漕司,不日就要到任,小的,是多想了些,毕竟,这是老规矩了。”豫章米行行首压着声音道。
“那你就等新漕司。”李桑柔淡然道。
“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小的是说,小的就是个领吩咐办事儿的,大当家是不是?”行首一脸干笑。
“你等新漕司吧,也快了。”李桑柔站起来就往外走。
“大当家!大当家留步,小的……”行首叫了两声,李桑柔脚步不停,径直穿过人群往外走。
大常等人,扛桌子的扛桌子,拎椅子拎椅子,推开众人,跟着往外。
“大当家的!”行首还要再追,被孟彦清抬手挡住。
满亭子的人,看着李桑柔在前,后面大常黑马等人,扛着抱着旧桌子破椅子,下台阶径直走了,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简直不敢相信。
“她这是什么意思?”
“也太不把人放眼里了,章行首的话都没说完呢。”
“这哪能这样!她总得让几步吧,总不能她说怎样就怎样吧,哪有这样的!”
“老王,别说那些没用的,咱们先回去!快点儿!”
亭子里的人,一团一团挤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拧着眉嘀咕。
这事儿,可跟他们预想的大不一样,得好好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