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不得不杀,哑巴无罪。”任尚书一边说,一边看着李桑柔。
李桑柔听的很专注,听任尚书说完,眉头蹙起,看起来有些困惑道:“好像,挺有道理,是该这样吗,还是,不该这样?”
李桑柔一句话问完,带着丝丝歉意,欠身笑道:“律法上的事儿,我懂得不多,任尚书也知道,我一向是用刀子找公道,也是因为这个,皇上才让陆先生过来教导我。
“有什么话,任尚书请直说。”
“不是该不该,此两件,牵涉极广。
“这桩案子是小案,这两件事却不是小事,大当家若是觉得哑巴可怜,不如求个赦免,这个,倒是极容易。”任尚书犹豫了下,笑道。
“要是这样的凄惨,只有哑巴一个人,求一个赦免,就万事大吉,可这样的惨事,只有哑巴一个人吗?”李桑柔看着任尚书问道。
任尚书一个怔神。
“付娘子说的这两件,任尚书觉得,该,还是不该?
“证词,不该兼听吗?不该辅以人证物证吗?
“被哑巴杀死的杜五,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强暴虐打哑巴,难道不该义绝吗?难道这样的长辈,还要奉之为长辈吗?
“任尚书觉得呢?是只听一面之词,更利于治理天下,还是兼听更好?
“是先父父,再有子子,还是父不必父,哪怕这父是只禽兽,子也要敬之奉之,哪一种更有利于教化天下?”
李桑柔声调温和,话却犀利。
任尚书看了眼幕僚,正要说话,李桑柔微笑道:“任尚书是父也是子,想来更能体味。”
“家父早亡……”任尚书话没说完,迎着李桑柔的目光,猛的哽住。
他确实是父也是子,臣子!
“人命案子都要三司会审。”任尚书沉默片刻,看着李桑柔道。
“新朝自有新气象,每一个新朝,总会比从前强,总会更好一些,是不是?”李桑柔笑道。
“受教了。”任尚书站起来,拱手长揖。
“不敢。”李桑柔跟着站起来,斜过两步,从芦棚里拿了两饼茶,递给任尚书。
“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当家留步。”任尚书接过茶饼,笑谢了,和幕僚一前一后,进了马厩院子。
李桑柔跟在后面,一直将两人送出顺风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