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啥时辰。
屋中炭火烧得特别旺,隋御手捧一本破破烂烂的兵书,倚靠在床尾处坐定,那双细长的凤眸低垂着,在凤染这个角度上望去,确有几分撩人。
“娘子在看我么?”隋御放下兵书,冲她勾了勾唇,“睡得可好?”
凤染忙地装成睡眼朦胧的样子,揉着眼眸说:“什么时辰了?”
“未时。”隋御挪到她跟前,“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她转了个身,把脸压在被子里,“我想吃肉。”
“好。”隋御站起来,“我让大器进来,小家伙一早上过来四五趟。”
少顷,隋器和邓媳妇儿一并进了卧房。不过几日未见隋器,可把凤染想得够呛,隋器更是扑到凤染身上,跟她腻歪得没完没了。
邓媳妇儿边伺候凤染梳洗更衣,边跟凤染汇报这两日府里的杂事。
“宁梧她怎么样?”凤染坐在妆奁前,随手接过隋器替她选好的发钗,“又瘫下了吧?”
“昨儿刚回来那会还成,后半夜就开始咳嗦,额头滚烫滚烫的。”邓媳妇儿望向铜镜里的凤染,“不过夫人放心,汤药已喂过,伤口也都换好了药。紫儿在那边守着,已没什么大碍。”
凤染想到前两日的种种,宁梧真是凭借毅力吊着那口气,直到他们平安归来才松懈下来。
“今早侯爷去那屋坐了坐。”邓媳妇儿轻声说,“趁宁梧清醒那会儿,奴听着皆是这两日夫人在外面发生的那些事。”
凤染颔首敛眸,邓媳妇儿又道:“水哥儿也在场,奴和紫儿都在。”
“那你还跟我学的这么神神秘秘。”凤染抬眸展笑,“宁梧是自己人,以后不用防着她。”
邓媳妇儿虽没反驳主子什么,眉头却还是紧皱的。
“还有什么事?”绾好发髻,凤染把隋器抱回身前,问道。
邓媳妇儿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帖子,递给凤染,说:“这是知县夫人送过来的,道是想明日登门拜访。”
苗刃齐来与不来没甚么关系,凤染想起那慈眉善目的王夫人,又想起水生在苗刃齐书房里撞见的那一幕,觉得自己应该拐着弯地提醒她点什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