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会的颀长书生平静道:
“都只是些投机钻营之人罢了,前些日子需要站队帮助之时,万般推脱,不见人影,现在儒道之辩即将开始,大势将定,便纷纷冒了出来,两头下注,说不定刚出了兰溪宅子,就会拐去太白山顶。”
“这些‘贵客’,可有可无,理他们做什么。还是陪子瑜饮酒赏景更重要……”
林文若忽然停步,话语顿住,偏头看着游廊之外。
赵戎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游廊左侧方一座位置偏僻的近水亭榭前的空地,寥寥站立着几棵树木。
林文若抿了抿唇,“子瑜稍等。”
语罢,提酒男子向着那处亭榭走去,脚步越来越快,等临近之时,却又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一颗树木前,抬头张望。
赵戎抄着手,背靠在一根梁柱上,眯眼打量,见叶形,那好像是一颗银杏树。
不多时,提酒男子返回,与游廊内等待的年轻儒生汇合,此后二人步入了一条清幽小径,出了林氏庄园。
二人在七百年前曾经是皇家园林的兰溪游玩。
过远桥,乘莲舟,攀岱岩,跨松溪,翻翠山,赏梨亭,游声谷。
及至日头渐落,二人乘兴而游,尽兴而归,施施然回到了林氏庄园。
赵戎和林文若在回来的路上商量着一些明日的事项,于某处岔口准备挥手告别,可是忽然,路旁走出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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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玄带着下人与随从,匆匆从洛京城内返回林氏庄园,一路上独自坐在马车之内,沉默不语。
经过将近一旬的养伤,他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只是脸庞在那日醉翁亭内被那人掌捆后,现如今依旧没有彻底复原,有些微微胖肿。
马车内,他关上了门窗,拉上帘子,整个人藏入了一片漆黑之中,除了身体感到宽大马车略微的摇晃外,整个人都与外面世界隔绝了开来,仿佛这样才能隐藏住心中的秘密。
黑暗之中,此刻的他,身体微微颤抖,略粗的呼吸声在黑暗之中响起,一直紧咬着的牙齿现在有些打颤,右手紧紧握拳。
再也不复不久前在那个女子面前的笑容与淡定。
慢慢的,他右拳摊开,低头看去。
虽然是在漆黑的车内,无法视物。
但他透过来自掌心微沉的压力,知道它就在那儿,静静的躺着,上面沾满了他的汗渍。
自己当时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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